戚珺给刘梅捏好被角,看着她睡颜,嘴角扬起笑意,眼里溢满了温柔。
“出去说吧”他身上没有煞气,很温和,看着也不那么吓人。
季宇风松气,跟着他往外走,再三斟酌后,还是问道:“魔王,王后是昨日受伤的吗?”
“嗯”一个字,听不出来情绪。
季宇风有点激动道:“魔王,那天族神君说不会伤害王后,我才硬着头皮做这事的,却不想被他骗了,若是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三妹把王后引过去。”
“无妨”戚珺摆手,面无表情道:“娇娇心善,放过你们了,我自然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你们走吧,这样的事,没有下次了。”
“是”季宇风拱手,心里才完全放松下来,他恭敬的对戚珺道:“魔王,这月十五,宫中要举办宴会,还有十几日,若是夫人身体好些了,请您带着夫人来散散心,您放心,也宴请了天族和妖族。”
“好”他欣然答应,刘梅喜欢歌舞,皇宫可比青楼的歌舞要精彩得多,到时带她去看看,就当解闷了。
见他应下,季宇风有些惊喜,但随后又想通了,他是魔王,无情又无欲,什么宴会,他是不感兴趣,怕是因为王后吧。
见季宇风出来,季竹欢紧拎着的帕子的手才松开,他一上马车,季竹欢就问:“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季宇风一脸轻松,敲敲她头道:“想什么呢,他若要杀我们,我们活不到现在。”
季竹欢抓着他的手臂,脸色一下白了,紧张又害怕道:“二哥,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到现在,我的心还砰砰乱跳”她拿起帕子,擦擦眼角的泪水:“二哥,我们当真还活着?”
“还活着”季宇风揉揉她头:“别怕,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马车哒哒的远去,像绝处逢生的悦耳欢呼。
戚珺站在门口,低声与乌苏说话:“可查清楚了。”
“魔王,查清楚了”乌苏严肃又疑惑的禀报:“顾思源,顾家庶子,他在顾家不受重视,前几年他母亲又死了,所以就更不受待见了,在顾家是寸步难行。可三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就有法术了,还把顾家搞得乌烟瘴气,把欺凌过他还有他母亲的人都杀了,不但变得狠厉,也很有才华了。夺了顾家的掌家权,排除异己,把顾家拉上了一个台阶。”
“哼”戚珺一个冷笑,煞气又溢出一点点:“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黑气。”
“黑气!”乌苏压不住惊讶声,见戚珺一个刀眼,他立马捂住嘴巴,偷偷的瞟床上的刘梅,见她还睡得安稳,才庆幸的吐气,低声问道:“魔王,难道他修魔了,人族修魔,也是有先例的。”
戚珺摇头:“不像,有妖气夹杂在里面,或许是吸食了妖气。”
“不能吧”这可是没有先例的,怎么吸食,乌苏道反驳道:“魔王,要吸食妖气,首先得抓得到妖吧,他一个身体孱弱的凡人,那能抓到妖,抓到了又怎么吸,总不能像您一样,把人家给吃了?”
戚珺一个刀眼狠厉的扎向他,他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低下头,不作声了。
“既然不知道原因,那还去查”戚珺虽然声音低,但威严不小。乌苏怕得往后退,脑袋也往肩膀里缩。
“哦…”他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戚珺,然后磕绊的问:“要…怎…怎么查?”
戚珺手高高抬起,最终是没有打下去,要不是自己的娇娇在里面睡觉,害怕她突然醒来,看到自己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一定会揍得乌苏几天走不了路:“他与姚元诩走得近,先查天族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再查人族以往有无这样的先例。”
“哦”乌苏现在头脑清明了,他向戚珺竖着大拇指,笑嘻嘻的讨好道:“魔王真是厉害,属下这就去办,保证查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定是把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来。”
“戚珺”乌苏话还未说完,就见屋里面传来了娇声。
“我在”戚珺柔声应道,嫌弃的对乌苏摆手,抬脚就进去了。
“娇娇”戚珺看着她嘴角还凝着血的伤口,答案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秘密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还痛吗?”
“不怎么疼了”刘梅环顾四周道:“我们回自己家吧,我感觉还是在自己家里安心。”
戚珺有些担忧,家里没有大夫,万一有什么事,还要花时间来请,多耽搁一点时间他的娇娇就多受会儿罪:“明日吧,我实在不放心,再歇息一晚,好不好?”
刘梅不愿意,她摇头:“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戚珺,我本来也没什么事的,你不要过于担心,这些都是外伤,不碍事的,我想回家。”
她希翼的眼睛让戚珺心底柔软,就像春日里的微风抚摸着刚刚冒出头,来探索世界的小草,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好,那回家了,你都要听我,行不行?”
刘梅满脸笑意,开心道:“行行行,我什么都听你的。”
马车宽敞华丽,把林夫人都看惊住了,她见过最豪华的马车就是自家女婿的了,本来以为那就是富贵人家的生活了,不想还是见识浅薄了。她在马车边上又看又摸,止不住的惊叹:“这马车,我还是头次见,怎么还有两匹马拉的车,坐上去是什么感觉?”
“林夫人可以上去坐坐”戚珺正抱着刘梅出来,恰好被刘梅听到了,她觉得好笑,真是像极了自己在网上看到那些大富豪的奢华生活一般,那时,自己可比她夸张多了,于是就便忍住的出声了。
林夫人忙退后一步,连连摆手:“不不不,戚公子,戚夫人快请,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看她局促,刘梅是能理解,因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也个普通人,若是有人突然送自己一个上万的包包、或衣服什么的,自己也不敢接。她也不再邀请她上马车一探,便笑着与她道别。上了马车,刘梅撩开车帘,看她还站在原处,就与她挥手。
“怎么,还舍不得人家啊”戚珺打趣着。
“她热心肠”刘梅怀恋、又伤感道:“与我妈妈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