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军帐中,卫国太子俞景瀚捏着手里的信,神色不明。
自小追随的伴读,如今的军师--萧沐熙不忍的看着俞景瀚,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没忍住。
“殿下,我们应该早做打算啊。”
俞景瀚闭了闭眼睛,将信放在火烛上,火苗迅速舔舐着信纸,一会儿的时间只余那灰烬及一缕浊烟。
恰如俞景瀚的心,随着那信件的消逝,他的心也在一点点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俞景瀚没有回答萧沐熙的话,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平藩之前,父皇曾对我说,他不在乎身后名,他要在他尚有余力的时候,将未来可能威胁我,威胁大卫国的一切都铲除。”
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俞景瀚大声的笑了,看着萧沐熙说着,
“我自幼习得帝王之术,明知天家亲情淡薄,可是,我信了,我真的信了。所以,当父皇让我代他出征的时候,我曾说,若我回不来,请麒儿替我尽孝周全。”
俞景瀚低着头,握紧双拳,而后又松开,萧沐熙看着心里着实不忍,可是他现在没办法做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俞景瀚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的酸涩,面目怆然,看着虚无的空中,
“临行前,父皇曾说,我儿奋勇,国之幸事,但也须知阵中无勇非孝也。”
自我嘲笑的看着萧沐熙,像是问又像是答,
“你们阵前都写了遗书,你知道吗,我也写了。”
不等萧沐熙有反应,便自己念了出来,
“望父不以儿之生死为念,倘有不幸,虽负不孝之名,然,为国而殉,亦能慰父于万一也。”
俞景瀚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大帐,萧沐熙亦步亦趋,直到全身沐浴到惨白的月光下,俞景瀚苦笑道,
“痴也!笑也!”
萧沐熙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太子站了一夜,他不知道太子之后的安排如何,但是,眼前一点点亮了起来之后,太子吩咐,即日启程回京......
——
冷肃寒冬是春花最不喜欢的季节,不是因为她的名字,而是因为她总饿着。
春花是个猎户,这冬天是不能上山的,看着那肉包子氤氲出的蒸汽,想着自己拿什么去换比较合适。
春花看着一个又一个白嫩嫩的包子被人放在嘴里,牙齿咬合,溅起的肉汁,哈出来的热气,让春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想着长大了真不好,小时候和狼娘在一起的时候,喝着清泉水,撕咬着生肉,一起围猎,一起和狼兄弟们偷藏食物。
那黑老大偷吃了她一大块兔肉,恨的她咬掉了他额头上一撮毛,长大了也长不出毛,成了疤。想到那小黑给她肩膀上留的疤,突然也不觉得惭愧了,也不思念了。
不过本来自在的和狼娘还有兄弟姐妹们一起,会组为新的狼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