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峰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两日下来,已经有十几个学生递交了申请,这些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众所周知,先前进入江雪绣苑的学生非富即贵,绣苑虽然不收费用,可是大户人家,却会利用各种缘由为绣苑捐款,这些款项可比学习的费用多多了。更重要的是,绣苑内这些传习画工,也能借此机会和上层社会往来。
所以入学不容易,想进入绣苑工作更不容易。
而现在,贵族学生流失,只剩下一些穷学生,那绣苑的分量可就一落千丈。
赵阮红看到宋国峰高兴的合不拢嘴,便轻轻提醒道:“十几个学生的威慑力可不够。”
宋国峰愉快地拍了下赵阮红的手:“后续还有几十个学生在排队提交退学申请呢。”
“记得一定要控制住量,若是太多,伤了根本,我们到时候拿到的只是个空壳子,就等于白费力气。”赵阮红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写出数量。
宋国峰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在劝说时,也同那些退学的贵族说好了,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维护好原来的名声,那些学生长辈,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这些年的辛苦打水漂,自然十分配合。”
“这个计划成功之后,柳筝就彻底断了,跟上流社会交好的机会,只有一个冉明姬,根本成不了气候。”赵阮红一面摆着茶杯,一面计算着此次计划的好处。
宋国峰乐呵呵道:“何止这些,许长仁还指着总务部的收入养老,走了富学生,进了穷学生,捐款没有了,支出却增加了,还不得气得跳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势推舟,联合起来修改绣苑制度,罢免柳筝。”
赵阮红听到这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宋国峰困惑道:“夫人为何反而不开心了?”
赵阮红靠在宋国峰的身上,无限忧愁道:“我是在替老爷你不值得,这绣苑本来就是你的产业,却要处处受制于人。”
宋国峰一听,心中也生出不甘:“只怪我无用,被许唐两家夺了好处。”
“这怎么能怪老爷呢?当时的境况是,唐家和许家有着根基,对你这个受害者咄咄逼人,你要是硬抗,只怕会一无所有。”赵阮红温柔地拍着他的胸口,“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宋国峰的怨愤已经被挑起,哪里那么容易平息:“是他们太贪,当初若非有你,我也挣不下这么大的家业。”
赵阮红伸手捂住宋国峰的嘴,说道:“夫君,你又忘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一切,得多亏了我的那位亲戚。”
宋国峰握住赵阮红的手,感叹道:“正是,如果不是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可惜他总不肯跟我往来……”
“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好……”赵阮红不满道,“要是外人知道我的亲戚不是华夏人,那会怎么看你,怎么对我?”
“不是华夏人又怎么样?华夏人狡诈而贪婪,还不如你那位亲戚。”宋国峰愤恨道,“现在唐家已经得了报应,我就等着许家也出出血。”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赵阮红连忙离开宋国峰的身上,坐到一旁整理自己的衣服,宋国峰则不耐烦喊道:“什么事?”
“宋先生,今日是传习部公布新生名单的日子,校长派人请您叫几个人过去帮忙!”
宋国峰的脸瞬间沉下来:“她还有脸来找我帮忙?”
赵阮红却推了推宋国峰道:“如今她是校长,名义上高你一头,这会儿不过去,她就有机会抓你的不是了。”
宋国峰愤恨道:“让我去给她打下手,那不是扫我的颜面吗?”
赵阮红便给他出主意:“你只告病,派两个人过去应付一下便可,若问起来,就说今日是传绘部的假期,人手少,事情多,也忙不开,她自己把传习都赶走了,也不敢声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