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采薇、孙影荷和任昆泰三人席地坐在延伸至湖面的实木大露台上,正享受着丰盛的晚餐。桌上摆放着各式美味佳肴:羊蹄笋、炒兔、清炖蟹粉狮子头、雪菜黄鱼、豆腐羹、板栗烧菜心、虾肉包子、凤梨酥,还有上好的石冻春酒。
任采薇微笑着说:“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味道我都试过了,应该没问题的。”
任昆泰迫不及待地夹起菜肴,满足地笑道:“这些菜看起来就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孙影荷也赞不绝口:“采薇姐,你的厨艺真的太棒了,用‘色香味俱全’来形容都觉得不够贴切呢!”她说着,却有些舍不得动筷,生怕破坏了这盘盘佳肴的美感。
突然,任采薇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站起身来,说道:“影荷,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现在说也还不算晚。”说完,她转身走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郑重其事地走了出来,递给了孙影荷。
孙影荷疑惑地接过信封,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向了任采薇。“这是什么?”她问道。
任采薇回答:“这是昆山给你的休书。影荷,既然你和昆泰在一起了,就应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昆山在离开前写下了这封休书,让我交给你。他决定了放手,还你自由。”
“啊?”孙影荷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惊讶的不是任昆山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休掉,而是惊讶于自己考虑问题不够周全。她一心只想和任昆泰离开苍云堡,却忘了自己还是任昆山正妻的身份。按照大殷律法的规定,她还是人妻,不能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更不能成亲,否则就会被视为偷情通奸,遭受刑罚。
她怀着庆幸的心情打开信封,里面是任昆山的字迹,那是一封写给她的休书。她匆匆浏览了几眼,对任采薇感激万分地说道:“采薇姐,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根本就想不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不然我和昆泰就麻烦了!”
任昆泰在一旁听了后,不以为然地说道:“只是一封休书而已。我哥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了,至于其他人怎么认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们还能管得着我们吗?”
任采薇看了一眼任昆泰,语重心长地说道:“昆泰,话可不能这么说。爱情固然重要,但要想顺利成亲、好好过日子,有些原则性的问题还是不能忽视的。虽然昆山离开了,但我们无法阻止别人的议论,更要遵守律法。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只做影荷的小叔子吗?”
“当然不是!”任昆泰立即回答道。他紧紧握住孙影荷的手,坚定而温柔地说道:“影荷,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叔嫂关系。你就是我任昆泰未过门的妻子。等离开苍云堡后,我们就正式拜堂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
“嗯!”孙影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她招手。
任采薇望着两人卿卿我我、幸福洋溢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动容。她举起酒杯,温声祝福道:“昆泰,影荷,虽然我无法喝到你们的喜酒,但在此我衷心祝愿你们幸福久久、百年好合,愿你们的爱情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任昆泰笑着接过话茬,豪爽地说道:“好!采薇姐,你的祝福我铭记在心。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孙影荷也满含笑意地举杯道:“采薇姐,谢谢你的祝福,我也会铭记在心的。”她今晚似乎有些寡言,但在离别的前夕,她更珍惜与眼前人相处的每一刻。
任采薇与任昆泰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封休书,实际上是任昆泰的主意。他渴望名正言顺地与孙影荷在一起,便想方设法地伪造了任昆山的字迹,写下了这封休书,再通过任采薇交给孙影荷。这个举动对他们两人都大有裨益,意味着他们可以拔除心中的那根刺,轻松地离开苍云堡,开始新的生活。
而对于任采薇来说,这也是一种赎罪。她希望为不幸离世的母亲赎罪,也为执着于复仇、不惜玷污自己和他人的罪恶赎罪。她祈愿来生能够摆脱这些惨痛的经历,成为一个平安到老的普通人。
至于休书的真伪,又有谁真正在乎呢?在这个离别的夜晚,他们的心中只有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幸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