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里的血液在不停凋亡和病变,速度之快让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自我修复,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呼哧……”,长长呼出一口气,圣主将手举向天空,将有些腥臭的雨水握在了手上,“呵呵……孩子,你会来的吧?你会来……杀了我的,对吧?”
重重地将手甩向身后,圣主强撑着慢慢溃烂的身体,向着爷爷身后的一把断刀走去。
漆黑的刀身隐隐透着红色的光亮,仔细一听,似乎有一个嘹亮的鸟鸣声传入了耳中,刀柄上缠绕着一圈粘满了泥土和血水的纱布,上面还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不过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了。
俯身将那把断了的刀捡起,圣主疲惫地往回走去,来到了爷爷身前,她用力举起手臂,将断刀狠狠地向下插去。
吭哧——
预想中的鲜血并没有飞溅到空中,反倒是那些黑色的泥水溅到了两人的身上,仔细看去,断刀并没有刺入爷爷身体上,而是他面前的泥地里。
做完这一切后,圣主瘫坐在爷爷身旁,仰头看向橙红色的天空,神情先是一阵忧愁,又变得有些落寞,她转过头,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中也是一阵恍惚。
过了一阵,圣主莫名的笑了一声,再次将视线转向了爷爷,他依旧趴在地上,任由泥水浸染着自己的脸庞。
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圣主眼眸微微下垂,将手伸出,理了理他有些发白的鬓角,神情也有了些许的复杂。
“兰长老,身为造圣教的高层之一,你非常清楚,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吧?”,没有了之前那种客套的语气,此时,她的声音异常柔和,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家人一样。
“造圣教,我一开始并未想过让它昌盛,它最开始,应该被称为创生会才对的,只可惜,被我亲手葬送了。”
圣主将自己的手抬起,伤口处,鲜红的血液不断向外流淌,在空中坠落的血滴,反射着苍白的光,震动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落到了泥地上。
“我一直记得,将你们从那清冷的月光下抱回家中的那段时光,为了让你们活下去,我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许多伤痕,你们拼命吮吸着伤口处的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在告诉我,自己要活下去,所以,创生会也就此成立。”
圣主金色的瞳孔渐渐黯淡,潮湿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冰冷的雨水包裹着狰狞的伤口,她的体温也在逐渐下降。
“当初,我成了众人眼中的怪物,当我被所有人围着,用那坚硬的棍棒在身上留下伤口时,你们赤手空拳,在那些人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咬痕,将他们驱赶了,作为代价,你们身上都留下了严重的损伤,就算我失声痛哭,放出了比平时更多的血液,也还是有人永远地躺着了。”
轰隆隆!
暗红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刺眼又诡异的光将环境再次拉入了又一个恐惧中,哪怕这时间很短。
“造圣教?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你或许不明白吧?”,拍了拍爷爷的后背,圣主声音出现了细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