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田家父女仨也跟着一起去了水门酒家。
张灵悦早就跟他们说好了,邱志刚虽是客,但田家是亲戚,都在这里,没有抛下亲戚,只请客人去吃饭的道理,要是这么做了,邱志刚也会看不起张家。
是这个道理。
所以虽觉得和大老板一起同桌吃饭不太自在,语言又不太通,心中很是拘谨紧张,父女仨还是一起去了。
于婆则坚决以她腿脚不便为由拒绝了。
她想尽量少和邱志刚接触。
再怎么不承认自己身带晦气,于婆还是有所担忧,担心曾经女婿的事,在邱志刚身上重演。
万一邱志刚得知了关于她的传言,有一点点不顺,就认为是她造成的,从而怪罪张家就不好了。
张灵悦也没坚持,明白地跟于婆说了,做生意的人多迷信,她也不能明确邱志刚会不会介意,有点冬瓜豆腐,会不会就怪在于婆头上,迁怒于张家。
诚挚感谢了于婆的爱护和体谅,并安慰她,等她的酸料生意做大了,所有人就会知道关于她的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了。
于婆笑,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先前好很多很多了,以前下大雨打雷,路过的人宁愿顶着雨雷多跑一段路,也不愿到她家来避雨。
如今呢,不止是酸料多了很多人来买,来保管单车的也多了,又给她多添了一笔收入。
但她还是道:“好!就等着你生意做大发达的那一天!”
这是美好的祝愿。
张灵悦也想着把酸料做大做强发家致富呢。
到了水门酒家,黄国强殷勤地迎了上来,这一次可不是为了张灵悦,而是为了邱志刚。
张灵悦一早就亲自跑来订餐,检视过今日所购食材后,明确要求有些菜要按她的要求做,还把所有盐焗风味的菜都排除在外,统统不要,点的都是苏厨师往日的拿手菜。
一听张灵悦诸多要求,还不点价钱更高的盐焗风味菜,黄国强是想发火的。
但张灵悦说,她今日要请的客人是父亲在兴市工作的公司的大老板,人家什么好东西都吃过了,盐焗风味的菜,在水门镇是稀罕物,在人家那里,不值一文。
反倒是采购自水门镇周边农家出产的肉菜,这些在城市里难得一见,拿这些招待他,才是他所稀罕的。
黄国强的火顿时消了,是兴市的公司的大老板呀,那可是传言遍地是金,弯弯腰就能从地上捡到钱的地方,这么有钱地方的大老板都到他水门酒家来吃饭,以后岂不是就有得吹了?
怎么说,他鸿运酒楼都没有过,从有钱地方来的大老板去吃过饭吧?
遂欣然同意,让她有什么要求只管和苏厨师提,让苏厨师全程配合她把这位大老板招呼好。
他还鬼马地想到一层,要是按张灵悦要求做的菜得到大老板的赞赏,那他就要求,以后在水门酒家做这些菜卖一一
他都这么配合着招待大老板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殷勤地将人迎上了二楼的包间,黄国强厚着脸皮,操着自以为标准,实则口音浓重的土话,想跟有钱地方来的大老板套近乎。
邱志刚倒无所谓,他刚认识张成林的时候,他说的比黄国强还差,一起当了几年兵,他早就听习惯听懂了。
而且,看黄国强努力讨好他的谄媚样子,也挺让人开心,挺开胃的。
张灵悦去了厨房,第一要事,让服务员上一壶开水,给一个装水的大盆子,服务员不明所以,但老板有令,要听张灵悦的,于是按令提了上去,并且按要求提醒客人,水是烧开的,用的时候小心。
然后,她就见识到了,原来这壶开水不是用来喝,是用来洗碗的,难怪说用的时候,而不是喝的时候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