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婶差点冲动地要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她想这么关心她的张灵悦,应该是不会因为离婚之事笑话她,用看弃妇的眼光看待她的。
但一想到可能会涉及桃色事件,对方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小女孩,再是忘年交,再是知己,年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能跟她说这些。
话将出口,又刹住了。
“没、没有的事。”洪婶挤出笑容来,否认道,“昨晚没睡好,今日有些困,就不想说话。”
“是这样啊。”张灵悦颔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家里人怪你把家事告诉我这个外人,为此恼了你呢。你回了娘家的这些日子,我也有从这里经过,问起你怎么不在,胜雄阿婆语气有些不好,对我也有些意见的样子,我就想到那上面去了。”
如果只是为这事就好了,洪婶心中苦笑。
虽说她帮了大伯的忙,但的确是她把家事告诉了张灵悦,不然张灵悦也不会得知大伯要挖人的事,在这一点上她是理亏的。
可公婆责怪她的不是这个,而是怪她记账……
收住了心思不再去想这些让人烦恼生气的事,洪婶摇头:“没有的事,你放心吧,我家里没有怪你,胜雄阿婆那样,可能是和客人生气,你也知道的,她对客人没有耐心,估计是才和客人吵过架,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你大嫂不服气,不愿承认是你帮了她家,不想对你低头,就挑唆你的公婆,反过来责怪你呢。”
大嫂的确不服气,没对她低头,老实说,虽然和张灵悦想的不一样,但洪婶也怀疑,自家此次的事情是大嫂挑起的。
“没有的事,劳你为我担心了。”洪婶摆手道,“我真的就是没睡好,不是心情不好,你放心吧。”
张灵悦定定看了她一会,直把她看得心虚不自在了,这才一笑垂睫,移开目光。
“洪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呢,我毕竟和你相熟,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张灵悦叹了口气,“就当我多管闲事吧,我觉得,你有事没必要憋在心里,可以去找胜雄三姨婆谈谈,她做了半辈子的妇女工作,你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见识过。你又是她的姨甥媳,不是外人,她一定会帮你好好解决烦恼的。”
那可不一定,她还是黄家的儿媳,生下了黄家唯一的金孙呢,可看看如今,黄家对她还不如对一个外人。
什么姨甥媳,就更不用说了。
“洪婶,你是担心这个啊。”张灵悦笑了。
洪婶这才发觉,刚才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她正想辩解一下,想说自己是乱发牢骚,家中无事,她也没有为此所苦。
张灵悦却先开了口:“家里人,是外人内人,这种事不好说,纠缠太多,青天大老爷也难判。但外面的人嘛,如胜雄三姨婆,洪婶你想要她是外人还是内人,还不是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洪婶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但速度太快,她没能抓住。
“洪婶,你没发觉,你在家中,需要一个帮手吗?”
洪婶心中一动:“帮手?”
“是呀。”张灵悦笑了笑,“按你说的,你处在一个把你当外人的家中,这样的话,就很需要一个会把你当内人的人在家中帮你的忙了,不是吗?”
“可是……”
三姨妈是婆婆的姐姐,和婆婆是站在同一边的,又怎会帮她呢?
“呀!雪糕快化了!洪婶,我就先回家了。”
张灵悦说着,跟洪婶挥了挥手,走向一旁等着的田凤娟:“表姐,我们走吧。”
田凤娟正好把雪糕吃光,把剩下的纸筒塞进张灵悦专门用来装垃圾的袋里,推起车就走。
回到于婆家,把车推进屋中,张灵悦叫弟妹表姐出来吃雪糕,刚奇怪没听到应答声,于婆就忙摇着手道:“他们不在家,去车站了,说是你们去县城时定的东西到了。”
是这样啊,张灵悦问道:“他们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