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张灵悦拍拍额,佯装才想起来似地道:“也就是人手少,要是人手足够,我还想租个大一点的地方,做更多的脆爽萝卜条和青瓜条,连同酸刀豆一起,销给菜贩们,让他们去进货的时候,拉到县城贩卖给县城的菜摊一一要是不想让菜贩们从中过一手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己在县城再支一个摊子,自产自销,那样赚得就更多了。”
那、那得是多少钱啊?!
跟邱志刚做的药品经销,也相差无几了吧?
刘婵捶了捶胸口,才觉得一口气缓了过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在灰扑扑的,房屋低矮陈旧,一派穷酸落后景象的家乡,还隐藏着这样的商机。
也想不到,卖一个小小的酸料,也是可以发家致富的。
可是,这就跟她想在兴市安家的打算相违背了。
她已经听出了张灵悦的话里,是想让她和张成林回家来,一家人一起把酸料做起来的意思。
可在家中做起了酸料,那以后不就只能待在家中,孩子们都不能去城市里读书生活了吗?
刘婵光是想想女儿们现在读的镇中,男女学生的洗澡房是连在一起的,就觉得一阵窒息,透不过气。
尽管女儿们现在不需要在学校里洗澡了,但以小见大,一想到她们在那种几十年过去,都不考虑一下人性化,不予学生家长方便,感觉既落后又不文明的学校里上学读书,刘婵就对她们的未来感到没有信心。
更觉得是亏待了儿女们。
一样都是人,都是人生父母生养的,她的孩子们为什么就只能在这样落后野蛮的地方读书生活?
孩子们还是生活在城市里,坐在城市里宽敞明亮,干净美丽,充满现代感的教学楼之中,感觉更有未来,活得也才像个人样。
偏偏这时候,张灵悦还接着她上面的话问:“妈,你不这样想吗?我们要是开起了酸料厂,你不觉得赚到的钱会更多吗?”
刘婵定了定神,问道:“你不声不响计划了这么多,怎么往日里打电话,一句风声都没有跟我和你爸透露过?”
“妈是怪我自作主张,不跟你们商量吗?往日里不说,不是爸妈教导的,事情没做成功前,不要到处宣扬吗?要是八字没一撇,我到处去说,不就成了吹牛的了吗?爸妈也会以为,一切只是我想象得美好,实际上是行不通的,从而不相信我,甚至还会阻止我去做吧?”
“这……”
怪大女儿倒谈不上,她又没做错什么。
刘婵只是难过,大女儿什么都不跟他们做父母的说,莫非是觉得他们不值得信任?这也太伤他们做父母的自尊了。
会感觉自己这母亲做得好失败。
但是,张灵悦说得也没错,如果她什么都没做成之前,就跟他们说她要这样做,那刘婵和张成林是不会同意的,甚至担心亏本,阻止张灵悦做下去。
果然,还是他们没做好,所以不被信任了吧?
“还有啊,不管我是在邮局打电话,还是在霞嫂家打电话,或者去别处打公用电话,将要赚钱的计划说出去,让别人听到,也不好吧?”
这倒也是。
刘婵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