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因公公和大伯从房间出来而终结。
婆婆却跟洪婶冷战至今。
眼看下周三就是婆婆的六十大寿了,婆婆也在怂恿下,不管什么男在女不大办的风俗,决心要大宴宾客,大办筵席。
洪婶有心要和婆婆修复关系,以免寿宴上婆婆给她没脸,那么多人看着呢,她不想在亲戚友朋面前丢脸。
琢磨了好些天,洪婶终于琢磨通了,问题是从哪里起的,便从哪里解决好了。
起因是从张灵悦送来的酸料所起,那解决之道也该从这上面去寻。
洪婶也不是一拍脑袋,头脑发热决定这么干的,她还没忘记婆婆当时听到于婆名字手抖了一下,差点捧不住装酸料的瓶子那一幕呢。
而且她也观察过了,大嫂嘴上说什么封建迷信,那晚不也照样碰都不碰那瓶酸料?
不过就是找一切由头踩她,顺便给她设个圈套罢了,谁让大嫂没能生儿子,嫉妒她生了个儿子。
哪洪婶明知道婆婆介意,还往酸料上寻解决之道,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也中了大嫂的圈套吗?
洪婶是读书少,但人不傻,果真如此她就不会这样干了。
说起来还是她的好儿子,第二天又想起来要吃那瓶萝卜条,这回婆婆也不同意了,她不知道洪婶在家里,大约以为洪婶在外看摊,便劝说起了洪婶儿子,让他不要吃,洪婶当时从厕所出来,在门口听到这话大快心怀,差点哈哈大笑。
当然,她可没敢这么做,除非她想和婆婆撕破脸了。
洪婶蹑手蹑脚离开了家,以为自己胜利了。
结果晚上回家,迎接她的是被清空了的酸料瓶子。
婆婆还斜睨着她说:“我为这个家操心劳命,没人念着我一点功劳!我就是白辛苦的命,年轻时家里几回没吃的,不是我舍下脸去借谷借米,几个儿女都不知道养不养得大,如今养大了,我也享不着他们的福!不止家里养的,外头娶进来的也是没用的,没一个有良心的念着我的好,念着我的付出。活了几十年,回头想想,养儿养女,屁用都没有,还不如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听我随便说了句话,就放在心上惦念着了。”
洪婶正头顶冒火,想抄棍子揍儿子,听到了婆婆的话也没空多想,不料却听到公公一拍沙发扶手怒吼:“风俗一向就是男在女不大办,你闹什么闹?你看谁家老公还在世,老婆就请亲朋戚友办整岁大寿的?你要让人笑死我们家,笑死我?!”
“谁说没有?那潘家覃家,人家不就是老公还在就办大寿?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讲老的那套!女的怎么了?女的怎么就不能办大寿了?非得要等老公死,那老公要是活一百岁不死,女的就一百岁都不办寿了?再说了,老公一死就办寿,那不是老公一死就大吃大喝,大操大办,这不是盼着老公死吗?这样你们做老公的就很有脸了?”
“你一一!你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潘家覃家那是为了收红包、收礼,不讲究,你想让别人也这样笑话我们家,笑话两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