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幕落入某一官家女眼中就格外刺眼。
她本是随父亲来看江涨水的宏观场面,左右他们站得离得远,能看热闹还不危险。
谁曾想出了这么个厉害好像还很俊俏的男子,她一眼看上。
看到大坝被堵住后,她拿着帕子到岸边,站在她讨厌的下等百姓中间,就想着等他过来递给他,结一段良缘。
哪曾想,高傲冷峻的他都不屑于往岸边看,直接飞身到望江亭,更可恶的是那里居然还站着个穿着与他同色衣服的女子。
贵女想望江亭的女子也是个爱慕他的庸脂俗粉,只是恰好选了个好地方,定然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他居然低下头,任她给他披上披风,而他似乎还抱了她。
这下贵女真是气得不行,吩咐人下去查清楚两人到底是谁,尤其是那个女人,竟然敢碰她看上的人,她要她的命。
楚萝本想递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头发,但看到他累累伤痕的手还在流着血时关心地问“你手受伤了,严重吗?”
“无事,就是被水中碎石划破些皮”
看着手上的伤口靳无尘并没有在意,只是用星竹递过来的干净水洗了个手。
他想拿过楚萝手中的帕子擦头发,楚萝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说“我帮你擦”
靳无尘一愣,看着她真切眼神应了声好,坐到了旁边的石凳子上。
楚萝动作轻柔,耐心细致的给他擦了起来,很舒服。
星竹看着这一幕一脸懵,她家少主以前可从不许别人碰他头发。
她疑惑的想,今天是不是少主他太累,累得手抬不起来才让少夫人碰的。
不得不说,她现在对少主崇拜得不得了。
她家少主绝无仅有,真是又好看又厉害,她以后要少在少夫人面前说他坏话。
擦干头发后,靳无尘在马车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与楚萝一样都极其讨厌穿着湿衣服。
回去的路上楚萝想让靳无尘休息,便都没有骑马坐了马车。
楚萝在马车中用药酒给靳无尘洗手上的伤口,用针替他挑出里面的沙石与荆棘刺。
靳无尘闭目养神,楚萝看着他深浅不一触目惊心的伤口,处理得得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可无论伤口深浅,她举止轻重,靳无尘连眉头都没有皱半分。
靳无尘开口道“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楚萝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在她眼中这么点伤口,搞得像是什么不得了的重伤一样。
“这里肉都翻出来了,这药酒有些辣,小心点会没那么不舒服,等洗完我再给你包扎一下”
楚萝看着都疼的伤口,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好像没受伤的模样。
靳无尘看着不知疲倦的她,按照她这个洗法,估计到靳家她都没能洗完歇着。
他拿起药酒,倒入旁边的一个盆中,双手直接浸入进去,像洗手一般,把伤口都洗了一遍。
在楚萝的目瞪口呆中,把盆中的药酒倒出车窗外,这下她想洗都没药酒了。
他擦干了手后伸给楚萝看说“洗好了,你歇歇,不用包扎,这些伤口擦上费止游的药,要不了多久就会好”
“那你带他的药了吗?我给你擦”楚萝伸手问他拿药。
靳无尘无奈见她闲不住,只得告诉她药在马车的药箱中。
楚萝洗完手,才用手指沾上药替靳无尘上药。
她如此待他,他自然知道缘由。
她过于善良又极具同理心,看见疾苦极容易感同身受,现在她更觉得亏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即便他已经问她要了一个要求。
“楚萝,有一天你很可能因为你的善良被害死”
这好像是靳无尘第一次叫她名字,楚萝抬起头来。
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口吻好像有点熟悉,重生几世,不好的地方众多记忆混在一起。
她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世,谁给她这么说过话。
楚萝笑了一下说“知道了,一时半会死不了,再怎么都得给您把药抹完了不是”
她轻轻的给他药抹上去,白皙细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上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