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转身面对石壁,停了一下才说道:“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句,谁伤小城主一分,我让他彻底消失。”
元宝添柴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山洞中安静的只剩下木柴燃烧的爆裂声。
“天不早了,”陆景非揉着肚子问:“我们先去吃早饭好吗?”
这是个好借口,大家一拍即合,欢欢喜喜离开了山洞,谁也没想起来问不夜城城主的去向。
安逸自然是回了不夜城,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地下祭坛。说要回来睡觉的阿宁并没有休息,她在处理那些不夜城的事务。
阿宁察觉到身边有异样,一抬头发现是她哥,她想卖个乖,奈何她哥现在身上这味儿实在是提神醒脑。
“哥你干嘛去了,这味道怎么这么冲。”阿宁嫌弃的捏住鼻子。
安逸收回探向阿宁额头的手,他向后退了一步,语气平常的说:“我把他们都火化了。”
阿宁惊得眼睛一下就瞪圆了,她刚想问为什么,又一想她可能想岔了,先不说她哥有没有理由杀陆景非他俩,就说她哥真想要他俩的命,那也不至于给他俩火化了,他俩还不够格。
“哥,真的有必要你亲自动手帮他们火化吗?”阿宁谨慎的探问。
安逸看着阿宁眼底鲜红的血丝,他的心口一下一下撕扯的疼,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事实却并非如此。
时间不会带走他的记忆,不会洗刷他记忆中的鲜血,不会治愈他看不见的伤口说不出的疼痛,更不能让他忘了那些被血浸染的深仇大恨。
可一切早就有了结果,他再恨又能如何,他只能假装不疼,假装忘了,假装放下了。
“哥,”阿宁察觉到安逸的不对劲,虽然她不懂他到底怎么了,可本能的担心让她想要起身去拉他,“哥你怎么了?”
安逸带着良策外出的时候阿宁还没醒,她一睁开眼就偷偷跑到风波谷,飞是能飞,但是两条腿是站不住的,陆景非以为她是故意搭他和慕清越的肩,实际上她纯属是靠挂着掩饰她的身体虚弱。
阿宁的腿没什么力气,可她偏要往起站,结果她不出意外的扑倒在地,但她不在乎这些细节,她直接抱住了安逸的腿,再费劲的挪过去改抱他的腰。
“哥,你到底怎么了?”
阿宁仰起头,好不巧一滴水珠落进她的左眼,而后从她的眼尾划出没入鬓角,接着是第二滴……
“哥,”阿宁慌了,“哥,我,我又错了吗?是不是,是不是结果不对,是我猜错了吗?”
安逸拉开她的手,蹲下,抱住她,将眼中剩下的泪留在她肩处的衣服上,压下喉头的堵塞感,让自己声音正常些,柔声安抚她:“你没错,你很好,我们阿宁永远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阿宁不知道他为什么悲伤,也不敢胡乱安慰他,只能学着他安抚自己时那样轻拍着他的背。
“阿宁,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就像现在,各自安好吧。”
“你发现我的时候,明明是欣喜的。”阿宁不理解,她哥为什么不开心。
安逸轻拍她的头,像在喃喃自语,又像在给她解释:“你们不一样,你和我是血脉至亲,就算你的记忆里没有我,我于你来说注定不是陌生人。阿宁,你已经踏进这座名唤不夜城的牢笼,你想让他也困在这里吗?”
阿宁心里说不出的不说服,她用力抱紧安逸,有些生气的质问他:“这里明明是我们的家,你为什么说它是牢笼?如果这里是牢笼,季风良策为什么不逃走?如果这里是牢笼,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妖精怪为什么要在这里安家落户?”
“可它给了你太多枷锁呀,没了它,你会过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谁欺负了你,你也不用忍气吞声,你可以直接报复回来。”
阿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约束我、让我做个好人的不是这座城,是我的哥你呀!”
安逸被她逗得轻笑出声。
阿宁听到他笑了,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她继续说:“我现在就挺自在随意,除了你,谁也管不了我,也没谁打得过我,更别提欺负我。就算有谁欺负我,我也有的是办法报复回去,我想动手就动手,我想耍奸就耍奸,我还能让他们闷声吃大亏。”
“是,你最擅此道。”
“那当然,跟三岁孩子似的互相掐架有什么意思,给对手挖个连环坑,看他一坑未出又进一坑才有趣。”
阿宁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一会儿,安逸轻拍着她的背,时不时应一声。阿宁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她沉沉睡去,安逸才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床榻上。
季风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他小声说良策回来了,问安逸还有什么安排。
安逸将被阿宁握着的手慢慢抽了出来,又帮她揉了揉皱着的眉心,他才对等在一旁的季风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配药,她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
“好。”季风应完之后又问:“杜家那边怎么办,需不需要派良策去盯着?”
“等阿宁醒了,听她的安排。”安逸在季风身边停下,沉默一瞬后又说道:“让阿玄派几个傀儡过去,告诉她,再有心怀不轨者,杀无赦。”
季风惊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低声应了一声是。等安逸离开后,他才拿出镜子通知珲县不打烊掌柜斯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