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米儿一直心情沉重,我也不好言语,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下了飞机后一直将她揽入怀里。她在我肩头哭的撕心裂肺,让原本伤感的我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打了车,赶到了叔叔所在的医院。诺大的抢救室门口,挤满了人,老高以及爸爸的一众老部下全部在场,兰姐扶着阿姨,在一旁泣不成声,那位长者也在阿姨一旁默不作声。
米儿来到妈妈跟前蹲了下来,妈妈抚摸着她的脸,将她揽入怀里,两个人都是止不住的抽泣。压抑的气氛中,始终没有人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医生终于从抢救室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众人赶紧问道。
只见医生将口罩摘下,止不住的摇头,过了许久后才说道:“潘先生撑不了多久了,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帮他实现吧!”说完,也不管众人,独自离开了。
一瞬间,原本控制着情绪的众人,号啕大哭,米儿和阿姨,又是一阵晕厥,兰姐赶紧扶起妈妈,我也抱着米儿。
此刻,长者在一旁也是泪水直流,唉声叹气:“潘仲啊潘仲,想你英雄一世,就这样草草结束一生,你真的甘心么?”他摇着头,不一会后又是哈哈大笑:“老流氓,我终于是赢了你,活的更长!”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他又哭了起来:“潘仲,仲哥,想当初我们俩兄弟一起来无锡打拼,你从一个小小的气门嘴厂厂长成为天晴集团的董事长,而我也从一个小小的学徒成为了上千人大厂的创始人。如今功成名就,你却要先走了,你让小琴,米儿,以后怎么办?”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等到护士将爸爸推了出来,只见他脸色惨白惨白,腹部巨大的伤口贴上了绷带,氧气一直输个不停,爸爸的老部下都扭过头,不忍直视。
“小琴,米儿….”叔叔用微弱的声音叫着。
妈妈赶紧上前双手握住爸爸,哭着回道:“老头子,我在这里!”米儿也紧紧扶住爸爸,止不住的抽泣。
“小琴,小琴,我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米儿,米儿,爸爸本想看着你和东儿结婚,看着我的孙子出生,只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我,我….”话说到这里,爸爸已经晕厥。
片刻后,他又醒了过来,此时,脸色却红润了不少,他的老部下和长者看到,却是一脸惊恐,号啕大哭,良久,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回光返照!
“老高,老高,我死后,你们这帮老家伙一定要离开天晴,为了你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