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刚刚去上厕所，秦淮茹理解为是许大茂给她机会，想用她来讨好李主任。
她激动得心怦怦乱跳，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红星轧钢厂的第一话事人。掌控着许多人的命运，他的一句话，甚至一个闪念，就可以改变她的一切。
她昨天被婆婆贾张氏罚跪在雪地里批斗，今天又被许大茂带到工人俱乐部挨斗，还有轧钢厂进门路上那铺天盖地的大Z报。
在火热的大浪潮中，她竟然像漂流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风飘荡，随时都可能葬身大海。
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找一个强大的靠山，让对方为自己遮风挡雨。
眼前的李怀德，就是红星轧钢厂最坚实的靠山！
李怀德微笑着看向她：“秦淮茹，只有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墙上的大字，你认识不？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淮茹无助地看向李怀德，声音柔弱，言辞恳切。
“李主任，许大茂他和我住一个大院，我们之间有恩怨。
他从前就想占我便宜，没有得逞。
如今，我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想向您提出一个大胆的请求：求您单独审讯我。”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一下。
过了几秒钟，她才接着说道：“我一定老实交代！
李主任您想让我做什么，我会听话照做。”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必须收着点儿。
李主任在厂里要什么女人没有？
比如现在的刘岚，人家跟对方的时候可是黄花大闺女。
还有从前厂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白露露，那也是李主任心中的白月光。
她秦淮茹唯一的优势，是她的寡妇身份。
不知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寡妇对男人们很有吸引力。娶寡妇人们不乐意，但睡寡妇恨不得人人都想。
李怀德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大茂就上完厕所回来了。
很快，许大茂就被李怀德支出去，秦淮茹知道她成功了！
仓库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宽宽大大的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怀德问第一个问题：“看宣传科整的材料，大Z报说你当初拒绝贾东旭碰你？这在人们的观念中，是不守妇德。这是女人应该尽的义务！”
秦淮茹脸上绯红一片，连耳根都有些发红。
她深深地低下头，不敢看李怀德。
“我那时候孕期，怀孕的女人母性第一。
那方面的欲望非常淡漠。
我是人，不是机器。
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
另外，我担心孩子的安全。
那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胎气不稳。”
秦淮茹假装非常害羞的样子，低低的话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李怀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大Z报上说，你侵吞了你婆婆的全部私房钱？”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来，那乌黑的双眸中有泪光、有委屈、还有乞求。
李怀德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人轻轻拨动了。
秦淮茹能读懂李怀德的心思，她定定地望向他。
“因为三年困难时期，我们的日子过得艰难。
我拿着那钱，可以养育三个孩子。
可东旭他要是拿了那钱，不过是进了胡同子女人的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