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沢的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大脑也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缺氧导致的,耳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
我这是死了吗?
傅沢心想,这是谁在哭?
顾笙吗?
不,不是她,她今天晚上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哭。
不对,还有男人的哭声。
他艰难的喊着:“是……是谁?”
随着棺盖被推开,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眼睛勉强睁开了一丝缝,看着盯着自己的人,心一下子抖了一下。
“呀,还活着啊。”
凤仪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让傅沢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失望。
傅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被人从无边的黑暗与绝望当中给拉了回来,从溺水当中捞捞出来。
虽然自己恨她,厌恶她,导致自己变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她,但重新活过来的这一刻,他竟然出其意外的不恨她。
傅沢觉得自己疯了。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沉入棺材的黑暗当中,露出一抹脆弱的神色,哀求着说:“顾笙,你……你杀了我也好,折磨我也罢,不要把我放在这里……”
凤仪微微低眸看他,将手中的消毒水直接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听见他惨叫一声,面无表情的用绷带帮他绑住伤口。
虽然包得很丑,好歹简单的上过药。
我怎么会让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呢。”
凤仪温柔的用毛巾把手擦干净,看向穿着白色裙子,在一旁烧纸的林璟妤。
“没吃饭吗?哭丧还要我教你?”
她一个眼神过来,林璟妤瑟瑟发抖,连拿着钳子的手都在颤抖,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叔叔,你死的好惨啊,我一定会为了你……”
凤仪“嗯?”了一声,她立马给了词,欲哭无泪的说:“你安心走吧,千万不要想我们,以后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林璟妤有些口不择言,脑袋嗡嗡嗡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只知道,凤仪让自己哭丧。
为了不刺激到凤仪,她连傅沢的名字都不敢提,只能捡起了自己许多年前喊的称呼。
傅沢很想直接晕死过去,但是他诡异的很清醒。
他还活着,却躺在棺材里,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给自己烧纸,给自己哭丧,这种感觉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道空灵又幽怨的歌声响起,傅沢麻木着脸。
来了,又来了。
她又开始唱歌了。
救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真的看见了一条路,黑白无常幽幽的盯着他,邀请他上路。
如此诡异的灵堂布置,再配上如此诡异的歌声,被惨叫声吸引的保镖们看见这一幕,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们已经有经验了,听见歌声赶紧去吃两颗药睡觉,要不然一会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差点忘记了,顾小姐好像兼职了心理医生,不过谁敢找她看病?
祁华本来吃了药早早的睡下了,被吵醒以后,烦躁的在房间中抽了几支烟才出门查看情况。
一听见那歌声他就不想出来,但是傅沢包扎时发出的那一声惨叫声实在太悚人了,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看见灵堂,再看见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林璟妤,一脸懵逼。
卧槽,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