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的口水唾沫喷了他们俩一脸,让两人十分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悦,你这个疯子,你给我等着。”
看见他们落荒而逃背影,凤仪撇撇嘴,让她等着的人多了去了,顾以深算哪根葱?
“小师妹!”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凤仪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两个熟人。
“老师,师兄。”
小老头笑呵呵的看着她,有些感慨的说:“丫头,等你很久了。”
当年他就看出温悦的天赋,带在身边教了几年,后面他出国前往某些原始部落写生,因为交通不方便,信号也不好,联系也就少了。
再回国时,她早已不复以前安静明媚的样子,连画笔也放下了很久,他只能带着惋惜离开了。
“老师,我想开了。”
凤仪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我的心告诉我,它还很想画画。”
“孩子,我很高兴你克服了心理障碍。”
周如故眼眶湿润,想要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又缩了回来:“我没看错人。”
凤仪很理解他的心情,周如故是国画大师,一生都在呼吁国人把目光放在传统文化上,致力把国画发扬光大。
当年若非温悦年龄太小,不舍得离开家,周如故是想把她带在身边教导的。
后面温悦在外人面前失踪了,周如故很郁郁寡欢了很久,十分痛惜损失了一个天才。
他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温悦和唐墨辰,两人都是他的得意门生。
那时候的唐墨辰已经在画坛上闯出了一番名堂,成为了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他也曾在媒体面前惋惜的表示:他有一个师妹,天赋比他还要高……
唐墨辰眼睛是一汪秋水,但脸型又棱角分明,嘴唇薄而小,除了破碎感也有疏离和桀骜的一面,完全就是一个国风美男子。
“师妹,看过你发来的照片,正好我最近想要办一个画展,需要几幅来撑撑场面,要不然,作品太少了。”
凤仪心下有些感动,唐墨辰如今已经小有名气,办得画展自然有着不少的人气,如今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帮她一把。
她无奈一笑,假装头疼的说:“师兄啊,那是你的画展,如今挂我的画算什么事,你粉丝还不撕了我。”
“只怕,他们会跳槽,变成你的粉丝不说,还反过来踩我两脚。”
对于自己粉丝的德性,唐墨辰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要是他们看见自己师妹的画不跳槽,他直播倒立洗头。
凤仪也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改天请师兄炫沙糖桔,啃鸡爪子和猪蹄。”
听到鸡爪子,唐墨辰眼睛瞬间亮了:“要大份的。”
至于形象是什么,他表示自己翻遍了字典都没有找到这两个字。
“能不能有点出息。”周如故瞧他没出息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要是你粉丝知道,还不得哭死。”
“噗,我有点出息,我粉丝他们也不信啊,他们哭死不哭死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会让我分一点给他们。”
他有些心虚的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要不然还不得天天烦我,吃独食超香的好吗!”
唐墨辰人比较奇葩,他的粉丝也比较奇葩,在画坛画风十分清奇,独树一帜。
果不其然,在画展开幕式那天,凤仪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独树一帜。
粉丝们也发现有一幅画,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它就安静的挂在角落,却有着某种魔力,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看见那幅《你好,温悦》,粉丝们眼眶突然湿润了。
一个女子,浑身被枷锁缠绕倒在地上,努力的向前爬去,白皙又青筋尽显的左手跨过了那道线,她似乎被阳光灼伤了一般,手腕的动作像是要收回来。
绝望与希望,毁灭与新生交织,构成一幅极其绚丽的心灵冲击,于死寂中重生。
让不少彷徨的人找到了方向,让不少匆匆忙忙奔赴着明天的人脚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烦躁的心灵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