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鸢珺起身时,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昨夜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睡得不踏实,铜镜之中的自己此刻满脸倦色。
“娘娘,奴婢瞧着您昨日从奉元殿回来后便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事。”其实原本玉屏是想问问自家主子是不是同皇上闹别扭了还是有矛盾了。
“无事,大抵是今日要回姜府,有些不安吧。”
姜鸢珺掩去眼眸之中的一抹沮丧,淡淡的扬起嘴角,算起来,她上次在家中还是入宫前呢,之后便再没回去过了,饶是那时,她都没有四处瞧瞧。
那里满满都是自己和母亲的回忆,她怕触景伤情,也不愿意去面对。
昨日她倒是忘了问问洛晏璟,她的那位姨母,姜一泞,她何时才能见到。
或许能在她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她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玉屏,等用过午膳你跟我一起吧,玉翘你们留在宫里吧。”
她是想着先去趟医馆,瞧瞧谢巧童而后再回谢府,也不知晓沈浔这两日有没有进展。
此时的曌霁医馆,方才午膳时她歇了会,这刚打开医馆门,便有不少人了,不少人都是听闻她的名声慕名而来,也可能是在旁处治病要贵些,也可能治的慢,寻常百姓家,大多没有多少闲着的银两,好不容易攒下些,病上一场便要花费不少银两。
“谢大夫,您快来救救我家夫君吧。”
谢巧童原本正开着方子,听见外头女人痛苦的哭喊声,朝着眼前的病人示意后才出去。
只见男人躺在草席之上,周围围着几个男人,年老,年少的,这是一家子人都来将男人送来医馆了,此刻男人口中溢出一股一股的血沫,顺势留下,胸前的整片布都被染红了。
而一旁来看病的人纷纷离得远远的,生怕男人是得了痨症。
男人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由自主的来回翻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衣裳还沾满了泥土。
谢巧童瞧着也有些瘆人,只是未曾显露出来,若是她害怕了,那这人的亲人怕是比自己还要害怕。“他从哪里来的。”
“我家夫君昨日上山想打猎给孩子们添些肉,今日我见他还未回来,便喊着几个邻居去山上寻他,见他在枯木前靠着,浑身是泥。大夫,我家夫君还有救吗。”
“可别是痨症,你们还是赶快将人带去旁的医馆吧,别耽误咱们瞧病。”
“是啊,快拉出去吧。”
周遭旁的百姓忍不住,也害怕男人是什么病,便附和着要将人抬出去。
谢巧童的眉间微蹙,就算是痨症,她也得治啊,哪有医者避讳这些的。“不是痨症,将人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