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的病需要整整半月扎针,但是姜鸢珺总不能日日出宫,这段时日她要主持女官的事宜,也确实抽不开身去沈府。
左想右想,只想出了一位跟她有同样本领的医者适合。只是,她还生出了某种自私的心思,这次便让她做一次这种事吧。
“这几日在宫中待着如何啊。”姜鸢珺将面前的茶盏推到谢巧童面前,单手托腮看向面前看起来不太开心的人。
“一点都不好,这几日我遇见了不少妃嫔,她们也太无趣了吧,就爱逞嘴上功夫,还有那些宫女,亦是如此,而且啊,在宫中哪里都不能去,还有许多规矩要遵守,许多地方不能去,许多人要躲着,鸢鸢,真不知道你这么久在宫中是如何待着的。”
“是啊,不过,我倒乐在其中,就当那些人和事都是给自己解闷的,便不觉得她们烦人了。”
“不是啊,不过,这段时日,我也发现,原来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人人过得都不是那么风调雨顺的,所以,我也不太讨厌他们了,虽然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可是那便说明我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强求,所以,我打算跟你一样,脱离谢家,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听到她这样说,姜鸢珺倒觉得是个好事,也在心里感叹她在宫里待得这几日,好似突然看明白了一切一样。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恨他们你也会觉得累的,日后,你便做自己想做的,旁的事有我。”
“好,鸢鸢最好了,不过啊,我们的境遇说到底也不同,姜姨母离世,可能没那么简单,否则啊,你也可以放下这些怨恨,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宫里人人都各怀鬼胎,鸢鸢,你在宫里简直如履薄冰,一下不小心便会被人欺负,否则也不至于成日里吃避子药,不就是怕那些人会把计谋算在你身上。”
姜鸢珺在为她着想,但她也忍不住为她担心,宫里就像是豺狼虎穴,宫外还有她的牵扯,到底都是麻烦事,实在是让人心疼。
“你怎么知道的。”姜鸢珺的注意力完全忽略了她前面那一串话,只听见了后面三个字,避子药,此事她好像并未告诉谢巧童。
见她这副神情,这次轮到谢巧童朝她露出聪明才智的目光了,“你忘了吗,我们师出同门哎,我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只是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起初我还困惑,不过,现在我理解了,皇宫简直就是豺狼窝。”
“小声些,隔墙有耳的。”
“实话告诉我,你吃避子药这事皇上不知晓吧。”看着姜鸢珺顿时变了思绪点头应声,谢巧童也有些替她担忧。
“不是吧,鸢鸢,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了,你这难道不算是欺君之罪吗,我看皇上对你是真的很好,虽然后宫嫔妃不少,但是对你也是独一份的,你还是告诉他吧,若他知晓是何缘由,所以,你要不要跟他说啊。”
其实谢巧童说的是对的。
“之前有一次我想同他说的,可是没来及开口,亦不知该如何开口。”提起这件事,她也总有些担忧,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怕她开口之后洛晏璟会恼怒,只好这样瞒着。
也或许是她怕现在来之不易的这份情会因此事变卦。
她现在不仅担心洛晏璟会理解不了此事,毕竟他觉得自己能护得了自己,可她对自己母亲的事心有余悸,毕竟自己的母亲当年可是豁出了命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