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晏璟推门进去的那一刻,烛光下的身影霎时间成双,交错缠绕在一起。
姜鸢珺愣了一瞬,下一刻,也不管自己刚才还心灰意冷,甚至有些在乎自己的高傲,直冲向男人怀抱,急切地在黑暗中寻找他的气息。
男人眉心紧锁,心里泛出心疼懊悔的情绪,没有说出话,只是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背,抱她的力道加重,像要把她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默默用力的手掌。此刻的温热好像并不合时宜,因为会让她憋不住自己的情绪。
洛晏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抬手轻抚她的头发。
只是这样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之前的所有猜疑溃散。
“好了,天地为鉴,我可没有真的留宿在旁人宫里。”
“我知道。”她低着头,想借助黑夜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敛下眸子不去看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只是有些话她还是想问出来。“只是,阿璟,这些日子,心中到底有何事。”
或许是因为眼前人小心翼翼又有些笨拙的表现,他此刻倒是心情愉悦,这代表,他的珺儿甚是在乎他,会为自己吃味妒忌。
“珺儿与洛千辰从前认识吧。”
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反问的答案,也没想到是这件事,她怎么就忘了,这宫中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影响两人,只觉得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这样,倒是让他松了口气,起码只是误会,并不是他的心飘到了旁人那里。
“原是这件事,阿璟的心怎么这么小,那阿璟愿不愿意听我说。”
“珺儿愿意说,我便愿意听。”他来就是为了给自己要个说法,他是真的很在乎珺儿,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迫切想要了解,若换了旁人,他还真没这样的耐心。
姜鸢珺不急不缓的开口,接下来,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母亲回到姜家后,身子便大不如从前,只是原在吕府伤了根本,外祖父请了师父师母未曾奏效,只是让母亲强撑着过了冬日。
而当初母亲离开吕府时,吕牧散播消息,说母亲不守妇道,闹得京都人尽皆知,外祖父原是恼火,但母亲不在乎,亦不愿同吕家再有任何瓜葛,只是改了我的姓氏,但却也改变不了我是吕牧亲生的事实。
母亲离世后,外祖父也已是强弩之末,不久后也离世了,但他在离世前便已经替我安排好后路,外祖母原是独女,母家又是医药世家,而那医术便成为了不少人想要得到的,只因传言葛家医术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
外祖父离世,留下尚且年幼的我,便有不少人想要寻我已得到这些,外祖父为了保护我,遣散了姜府下人,让师父师母带着我离开了京都。
谢巧童原是我幼时的旧友,只是她在谢家日子不好过,两个人有相同经历的人总是喜欢抱在一起取暖,让日子不那么难过,我们便一起跟着师父师母回了凌云山。
在凌云山,日日便跟着师父师母学习武功,医术,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等我十五那年,也终于跟着师父师母下山四处游玩,沿途还会行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