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点了点头,“不错,应该是她自己画的,我看了看,很成体系。”
程莞细细端详了一阵,唇角含笑,“她这也算有心了。”
宴清微微颔首,“是。的确是用了些心思。所以,冲着这份心思,我更不能太过纵容她!这一路艰险,我不放心。”
程莞回眸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明月,轻声道:
“既如此,明日,我便同她一起启程吧。”
“可是”
程莞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先前,我也考虑过,留在宫里,能为你助力一二。可是,如今看来,你都做得很好,后宫也清明简单,无甚繁琐。母后实在是没有理由留在此处”
“就当就当为了朝翊!”
“蓉儿把朝翊看顾的很好,他日,若大些,倒是可以去他外祖的地方看看、走走。”
宴清看程莞的意志坚决,便不再说什么,吩咐着让底下人细心准备,切莫有所欠妥。
..
一路上,歆瑜只与吕琅同乘一辆马车,不肯和程莞亲近。
吕琅蹙眉劝道:“当日,若非我有意,她怎么也说不动我的!”
歆瑜撇了撇嘴,低眸朝他的腰间细细看去,“可有好些?”
心中有些暗恨自己胡闹!当初,实在不该赌气把他丢进人市,若非此一劫有所耽误,他腰间的伤也不至于反反复复,如今更是溃烂一片,微微出着血,甚是骇人!
吕琅抿唇笑了笑,用手轻轻捂着,“比前几日好一些了。天气暖了,也会好得更快一些。原就是我这体质问题,从小便是这人,只要有伤,总比别人好得慢上一些。你不必过于”
话没说完,歆瑜的眼眶开始泛红,吕琅立刻慌乱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歆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看他一眼。看着哭哭笑笑的歆瑜,吕琅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诚恳道:“你若不生气的话,不若晌后和太后娘娘同乘”
歆瑜抬起眼皮瞪他一眼,终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临近南城,反倒冷了几分。
程莞一连打了数个喷嚏,隐隐觉得有些发烫。她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心道大约是天气变换,加上路程颠簸,估摸着是风寒了。
她思索一瞬,有些吩咐着让人又加了一张绒毯,这才觉得舒适了许多。想到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别苑,心中存了隐隐的期待。按捺不住,她已提前写了书信过去,心中想着:他应该收到了吧?会和自己一样欢喜吗?唇角微弯,轻轻阖着眼眸,切切期盼着..
马车骤然一停,光线微亮,程莞蹙了蹙眉,看着歆瑜神色尴尬地推门而入。程莞的心中忽地欣喜,“瑜儿!”
歆瑜抿了抿唇,替程莞遮了下膝边的软毯,“方才看到你加了软毯,可是不适吗?”
程莞抿唇笑着摇头,“没有。只是,南城偏寒,做个预备。”
歆瑜点了点头,轻声咳了咳,吞吞吐吐道:“我得让韩神医为吕琅诊治,所以”
“这个自然,我已经修书回去,拜托了管事,寻韩老上门候着了。”程莞看她面色微红的模样,不忍心地主动解释道。
歆瑜抿着唇轻轻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