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产铁器金银很多的那个靖州?”
小蝶在一旁问道。
“曾听罗盛提过,靖州先是发现了铁矿,后来又发现了金矿,但是只有新矿洞初发现时的那点子金,才能被收集起来,锻造成各类装饰,供奉在当地有名的什么寺来着好像只有诚心之人才能求取。”
程莞笑着点头,“是福泽寺。”
宴清接过程莞手中已经酣睡的小奶娃,轻声问:“母后怎么知道此处的?”
程莞一怔,“也是突发奇想,走到路上时听说的。咱们的小朝翊是咱们这个宫城里最宝贝的人,所以,自当配最宝贝的器物。”
上官蓉看着被缓缓放下的儿子,胸前那金锁,做工繁琐,纤细之处又薄如蝉翼,足见雕琢之人的心思,立刻轻声道:“母后,这样的好东西,孩子戴了,岂不是浪费了?”
程莞笑着撇了撇嘴,“戴了,就不浪费!”
小蝶在程莞身后轻轻问道:“主子,我听说,得从第一层,一路跪行到最上面,足足九十九层呢。都是您”
程莞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膝盖,微微有些酸痛,含笑低声道:“不碍事,大好了。”
“什么事不碍事?”
宴清妥帖地为儿子盖好,回身问道。
小蝶立刻噤了声,一旁的春儿胆子大,立刻开口道:“陛下,咱们太后娘娘是一路膝行到那福泽寺的大殿之中的。”
宴清立刻敛了神色,和上官蓉对望一眼,朝着外面道:“去请太医,到长秋宫。”
而后叹气道:“母后,您这是何苦?”
程莞微微一笑,“母后心甘情愿,旁的不信,若这百步台阶,能换你们和翊儿的平安健康,便都值了。”
话一出口,上官蓉和宴清均是眼眶泛红。
却见程莞虚扶着春儿的手臂站起,“罢了,这一路确实乏累,我先回去了。”
宴清点了点头,亲自送她上了轿辇,这才折返。
“我实在没想到母后竟然”上官蓉秀眉轻蹙道。
宴清叹了口气,“母后一向如此,虽久居别处,但心里一直是有我们的。说来”
“怎么了?”
“我方才或许唐突了。甫一见面,我就想让母后长居宫中”
宴清带着几分懊悔。
上官蓉徐徐点头,“的确,母后从未说过别苑有何不妥,想来自是十分欢喜那里的。若强留宫中母后不比我,有你,有翊儿陪伴可她呢,只有她自己了”
宴清轻轻坐在榻边,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思虑欠佳了。无事,改日,我再和母后说说,并不需她一定留在宫中。”
上官蓉思索一瞬,“若母后不在宫中,恐怕那些老臣,又得拿后宫和瑜妹妹的婚事,烦扰于你了。”
“哼!他们心思不改,无非是母后在宫里,他们就想办法去见母后罢了!”宴清冷哼一声。
上官蓉一脸歉然,没再说什么。
她连自己的祖父,都说服不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