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宴清和莫霜又陷入了沉默。
“不若,我教你习剑可好?若是哪天,我不在这,万一出了什么歹人……”
“好。”
莫霜不等他说话,爽利应声。
宴清很是欢喜,腰间抽出软剑,便舞了起来。
只是,青葱小子,没有分寸。
不一会儿,额上便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得已,他气喘吁吁地立在原地,讪笑道:
“许是太久未练的缘故。”
感觉到肩上的伤,有撕裂的可能,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我改日再来。”
说着,又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莫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良久良久,这才转身回屋。
从小到大,她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几乎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那一年,父母兄长尽数殒命。她忽然变成了无人管的孩子。
同父异母的大哥,留给她一所宅院,散尽莫府的家财,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她本以为,有大姐相守,就这样长大也很好。
可是,大姐她人在少城主府,出入甚是艰难,数月还不能得见一次。尽管如此,大姐还是频频冒险,经常出府去看她。她很感激。
大姐说,都是命,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这些,都是他们的命,让自己什么也不要管,只好好学自己的女红便好;
她说:好。
大姐说:姐姐希望你一辈子都这样安安稳稳的,不要有什么波折。
她说:好。
……
可是,好景不长,宣城要打仗了。
宅内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后来她才知道,是弘国的镇国侯和郭君仪。他们什么也没做,只说,做客。
她礼数周到地为他们奉了茶水,平静地送他们离开。
再后来,大姐终于解困,他们相依为命去了岐国,没成想,为了个乌花,大姐却终是丧了性命。
她明明已经努力学着去“赚”了钱,明明已经呈到了汝王的面前,他为什么?为什么?
莫霜的眼泪,抑制不住。
她趴在桌上,颤抖着无声地哭了起来。
袖间的硬物硌的她的手臂生疼,她抹了一把泪,仔细打开那个牛皮纸,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瓷罐,旁边放了一张小字纸条,仔细写着如何使用的说明。
莫霜的心中一暖,这些年,除了大姐,他是唯一对她好的。
她问过:“我曾骗你五百两!”
他说:“你那有难言之隐,况且,我也获得了我想要的。况且,你还为我挡剑……”
其实,挡剑一事,她只是无心之失。
她不忍心看他死在自己的眼前,毕竟,他是因她才中了汝王的包围,这才奋力一推,没想到,那剑竟然直接刺中了自己!
她轻轻抚摸着伤处,苦笑道:“若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出心为他挡剑,还会对自己这般好吗?”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顿时心生厌恶。
莫霜,你果然长成了你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那么用心对你,你却想着利用他,利用他为姐姐报仇,对不对?
镜中的自己,眸色凌厉,看起来丑陋异常!
她一甩袖,铜镜便滑落在地!
屋外的小侍女听到动静,轻声道:“姑娘,需要奴婢进来吗?”
莫霜敛了敛气息,柔声回道:“不必了。不小心把铜镜碰掉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