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送走张氏和小荣氏母女俩之后,荣恩清开始询问府里发生的事情。
一切就如荣恩清看到的一样,张氏嚣张,小荣氏袖手旁观,而她不在府里,云晔去了书院,章氏足不出户,云淑又担不起事,于是,侯府的下人便遭了殃。
先是门房的小厮,被张氏身边的婆子故意使绊子,摔折了腿。然后是南山等人被打,被罚。就连躲在屋子里的春雨春草都没能幸免。
整个百寿堂唯一躲过一劫的,竟然是阿寿!
就因为她午饭做的不错,让张氏和小荣氏挑不出错来。所以好运的逃过一劫。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她躲在厨房,没在张氏面前露脸的缘故。
然而,府里下人挨打受罚,固然令荣恩清气愤。但真正让她在意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宫嬷嬷的影子!
当张氏母女在侯府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宫嬷嬷在哪里?
如果她能够站出来,以她司仪女官的身份,加上她老辣的手段,还能摆不平一个莽撞无知的蠢妇张氏?
“对不起,太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甘愿受罚。”宫嬷嬷跪在地上,诚心认错,丝毫没为自己辩解。
荣恩清神色平静的看着宫嬷嬷,问:“宫嬷嬷,你是故意的吗?”
宫嬷嬷低下头,“老奴不知道太夫人在说什么。”
“呵呵,是吗?”荣恩清眸光冰冷的看着宫嬷嬷。
沉思片刻,荣恩清突然笑了,“宫嬷嬷,我猜,这是圣上对我的试探,对吧?”
宫嬷嬷倏然抬头看向荣恩清,眼中满是猝不及防的错愕和惊讶。
宫嬷嬷在荣恩清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中,再次低下头去,可心底却涌上了浓浓的不安。
“荣家为什么能进京?我那个废物大哥,为何能高升?”荣恩清以手托腮,轻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圣上的意思吧?”
“我向圣上投诚了,可是我身后的荣家呢?荣家跟勇安侯有牵扯吗?
“如果荣家和勇安侯有所牵扯,面对荣家的时候,我又是什么态度呢?
“我想,圣上会有这样的担忧也不奇怪。”
荣恩清想了想,又说:“甚至,荣家也许真的和勇安侯有所牵扯,所以圣上才会将荣家招进京,为的就是瓮中捉鳖也说不定。”
顿了顿,在宫嬷嬷愈发难看的脸色中,荣恩清继续揣测到:“礼部右侍郎有了,那礼部尚书呢?会不会也是从外地调任回京呢?调回来的人会不会也是跟勇安侯谋逆有关呢?
“还有这一次被撸掉的十几个官员,有多少是勇安侯安插的眼线?又有多少只是给那些人打掩护,做遮掩的呢?
“据说这一次被撸掉的十几个官员里面,有一半是吏部的基层官员。吏部啊,重要性可不是礼部可以比的。宫嬷嬷,你说这部分人又是怎么安插进去的呢?”
宫嬷嬷身子微颤,一脸惨白的抬起头看着荣恩清,质问道:“太夫人,您说这些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