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都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奴婢,老爷和太太也不会打起来!若是老爷和太太不打起来,太太就不会摔倒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呜呜呜……都怪奴婢!太太,您就原谅奴婢吧!”
一个美貌丫鬟跪在正房外面,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看似在忏悔,实则句句往小荣氏心口上扎刀。
果然,很快就有几个看不下去的丫鬟婆子走上来冲着那丫鬟啐道:“我呸!你个狐媚子,还有脸在这里哭?勾引老爷不说,还敢挑唆老爷跟太太打架!”
“现在太太出了事,你又来这里哭嚎给谁看呢?只当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让老爷偏着你呢?”
“不要脸的小娼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步,由得你在这里哭闹?还不赶紧滚出去!”
几人一边咒骂,一边上来推搡那美貌丫鬟,还有人趁机踹了那美貌丫鬟两脚。
那美貌丫鬟也不挣扎,任由几人扯乱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踹她……她只是一个劲的哭着道歉求原谅。
看上去又狼狈又可怜。
荣恩清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荣恩清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吼了一声。
可是那几人哭声、咒骂声又大又嘈杂,完全没注意到荣恩清的到来,也没听到荣恩清的喊声,几人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
荣恩清给绣彰使了个眼色,绣彰会意,上前一手一个,将几个打人的丫鬟婆子扯开。
几人被拉开,本来还不甘心,正想询问绣彰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就有人看到了一旁满面寒霜的荣恩清,当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太夫人!?”
喊出来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荣恩清认得她,她是跟着小荣氏从荣家陪嫁过来的人,姓张。
见到荣恩清,张婆子又惊又喜,膝行到荣恩清跟前,重重的磕了个头,眼眶泛红的说:“太夫人,您终于来了!您一定要给四太太做主啊!她这次可是吃了大苦头了!”
其他人见到张婆子的举动,也纷纷跪下,给荣恩清磕头。
“怎么回事?”荣恩清看了看张婆子。
张婆子连忙侧身指着身后的美貌丫鬟,愤怒道:“都是那个丫头惹出来的事!太夫人,您是不知道,自从搬出侯府之后,四太太在这个丫头手里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您一定要为四太太做主啊!”
荣恩清无语,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而且,就小荣氏那怼天怼地怼婆婆的脾气,还能吃得了亏?
更何况,刚刚她亲眼看到的可是张婆子为首的几个人在围殴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可没能力还手!
眼看着荣恩清有些不信,张婆子还待说什么,就见那个美貌丫鬟已经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荣恩清面前,身形艰难的跪下,磕头,颤声道:“太夫人,四太太流产,都是奴婢的错!
“如果不是奴婢擅自进屋提醒二姑娘吃药,四太太也不会大发雷霆,责罚奴婢。四老爷也不会为了奴婢和四太太发生争执,最后伤及四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夫人责罚!”
和张婆子那毫无实质内容的告状比起来,这个丫头的话就有条理多了,也有意思多了。
从这丫鬟的话里,她听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也听到了丫鬟的自责和愧疚。
可是,这些都是表象。
等荣恩清看到丫鬟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俏面容时,她就明白了一切。
虽然这丫鬟的话看似是在认错,实际上却是在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她是无辜的,她不过是好心的提醒云英吃药,结果小荣氏发神经,不依不饶,才会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