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禀报的家丁还在一旁等着。而章氏此刻的状态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
荣恩清只得出声吩咐:“将人抬下去吧,准备一副棺材,好好的将人入殓。”
家丁领命而去。
荣恩清看着院子里一群人瑟瑟发抖、面白如纸,外加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长长的叹了口气,吩咐道:“将所有人统统发卖出去!不论是侯府的,还是夫人从章家带来的。”
此话一出,哭嚎声、求饶声顿时响彻整个百寿堂。
不多时,家丁就押着一众人离开了百寿堂。
原本拥挤的百寿堂,突然变得空旷不少。
荣恩清站起身,看了看云晔和章氏,“咱们进屋说话吧。”
云晔点点头,起身走到神情恍惚的章氏身边,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母亲,您别难过,您还有我呢!”
章氏泪眼迷蒙的抬起头,看着云晔,良久,才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轻轻的点了点头。
几人进了大厅,分主次坐下,荣恩清又遣退了所有下人,这才神情凝重的说:“云落受伤这件事,除了章家,镇国公府也掺和了一脚。
“你们可知,如果不是云淑心善,去安阳县主府请了孙大夫回来,云落就要跟云英一样毁容了。”
章氏和云晔双双震惊的看着荣恩清,“还有此事?”
荣恩清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还没见过云英吧?四房搬出去的时候,她刚受伤两天。当时以为不过是一点小伤,不要紧。可昨天我却见到云英额头上留着一块指腹大小的伤疤,伤疤崎岖狰狞,甚是可怖!”
“怎么会这样?”章氏捂着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当初云英因为四房两口子打架伤到了额头这事她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自过去探望,但还是让人稍稍打听了一下消息,据说伤得并不严重。最多留个小印子罢了。
可听太夫人的说法,当初那个小伤口却演变成了一大块丑陋的伤疤!?这怎么可能!?
云晔紧皱眉头,沉声问道:“是镇国公府收买了余大夫?”
侯府一直都是请的回春堂的余辉过府问诊。刚刚荣恩清又提到了镇国公府,云晔几乎一瞬间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对!”荣恩清给于乐肯定的答复,神色凝重的说:“余辉已经全部交代了。镇国公府的意思是:女孩子毁容,男孩子缺胳膊断腿,让顺安侯府永无翻身之日。”
云晔和章氏纷纷脸色大变。
好狠!不杀人,却比杀人更歹毒!
“侯府明面上的敌人是梁家,是梁贵妃。前些时日的花宴,又开罪了吴阁老家的孟老夫等人。得罪了他们,就相当于得罪了京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权贵。
“我本以为这就足够侯府喝一壶的了。没曾想,还有更毒、更凶残的敌人隐藏在暗中。
“现在是发现了镇国公府的阴谋,那除了镇国公府,还有没有别的人家也在暗中谋划着对我们侯府不利呢?”
荣恩清语气沉重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随即语气一转,坚定道:“所以,侯府内部必须凝成一块铁疙瘩,水泼不透,针扎不进,任谁想要插手进来,我们都要用这块铁疙瘩砸断他的爪子!”
话说到这儿,章氏和云晔都明白了荣恩清说这一番话的意思。
在已经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当众质询谣言一事,就是根本不准备给章氏留脸面。也是在逼迫章氏做抉择。
现在事情有了结果,为了不让章氏心存不满,与她产生隔阂,这才有了荣恩清对侯府内忧外患的分析和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