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韵目光快速的扫过全场,只见梁玉兰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安阳县主则是一脸的不屑。
她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不管怎么说都注定要得罪一方。
可事实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依然坚持和梁玉兰她们站在一起,那她也会背负上诋毁忠良之后,不敬县主罪名。甚至还会多上一条污蔑他人的恶名。
名声毁了,以后还想寻门好姻缘,就成了妄想。
可如果说出实情,那她就是出卖朋友,背信弃义。以后在京城也别想混了。
正左右为难间,就见孟老夫人神色郑重的看着她:“清韵,你来说。”
“老,老夫人。”李清韵面色发白。孟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严厉,最见不得小辈品行不端,做事出格。
孟老夫人的丈夫是内阁首辅,学生名满天下。而她的父亲,翰林院掌院学士李衍便是阁老的学生之一。
因此,她也曾有幸去过阁老府上,还见过孟老夫人几次。对于孟老夫人,她是打从心底里感到敬畏的。
孟老夫人看了看安阳县主和梁玉兰双方,沉声道:“清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说假话。”
李清韵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低下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快速说道:“云淑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是梁小姐带着我们故意去给安阳县主找不痛快的。梁小姐她们落水,也确实是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没有人推她们。”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
谁也没想到,梁玉兰这个素有美名的千金小姐,竟然会满口谎话。
一时间,议论纷纷。
“你,你撒谎!”梁玉兰哀声哭泣,神情委屈,语气悲伤,望着李清韵的目光中充满了控诉,“我拿你当好姐妹,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李清韵,你怎么可以乱说话?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清韵,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就在梁玉兰三人质问李清韵的时候,安阳县主再次站起身,对着在场众人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孟老夫人身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孟老夫人还有话要说吗?”
孟老夫人眉头一皱,神色依然不悦。虽然安阳县主是无辜的,可她依然不喜欢这个人。嚣张、放肆,没规矩。
也不等孟老夫人说什么,安阳县主就冷笑着说:“之前让我给这些人道歉,赔偿,还要带走我的丫鬟。事实证明,我本无错。有错的是她们几个。现在,是不是该让这几个故意挑起事端,还含血喷人的‘千金小姐’给本县主一个交代呢?”
崔氏噌的一下站起身,一把将梁玉兰护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安阳县主,“你想做什么?兰儿她们都已经落水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着,崔氏转向孟老夫人,福身恳求道:“老夫人,我家兰儿和王家、刘家的两位姑娘刚刚落了水,到这会儿还尚未请大夫诊脉。能否让我们带着孩子回去瞧大夫?”
崔氏的话说得委屈,意思却十分明白。就算孩子有错,可几人落了水,也算是惩罚了。
半句不提县主受的委屈,就是想赖账,揭过此事。毕竟县主的行事作风,在座的几位夫人,没人会喜欢。想来也没人会为她出头。
现在提出离开,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时机。
孟老夫人哪里会不明白崔氏的意思,可事情真要这么处理,就太过偏颇了。
可让她向着那个对她不敬的安阳县主,她又实在不情愿。
正犹豫间,就听安阳县主冷笑着说:“这就想走了?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说着,朝入画招了招手,“梁小姐、王小姐、刘小姐,还有……”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缩在一旁当鹌鹑的李清韵,“啧”了一声,“李小姐就算了。”
李清韵心里一咯噔,就听安阳县主说道:“之前说了,每人掌嘴三十,现在就给我打。呵,想走,也得给我乖乖挨了打再走。”
李清韵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真正是万幸!
她微微抬头,偷眼去瞄,就见安阳县主那个婢女已经朝着梁玉兰等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