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话音一落,安阳县主便轻哼一声,冷冷地说:“更狂妄的事,崔宜人还没见识到呢。”
“你,你……”崔氏气急,转身朝着孟老夫人等人福身,义愤填膺的道:“诸位夫人可亲眼见到了,安阳县主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还请诸位为我家兰儿做主。”
王雪瑶之母邹氏也站起身朝着众人福身道:“还请诸位夫人为我家瑶儿做主。”
刘若薇的母亲也随之起身行礼。
余太夫人和孟老夫人等人久居京城,见多了尔虞我诈、针锋相对的戏码,年纪越大,反而越喜欢守规矩、讲礼仪。
更何况,她们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见到她们的人,无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何时见过安阳县主这样,当着她们的面还敢口出恶言之人。
几人当即便是面色一沉,眉宇间微微露出些不悦来。
不等孟老夫人等人发话,荣恩清却率先开口道:“邹淑人、王恭人、崔宜人,稍安勿躁。还是等梁小姐把话说完了,咱们听听县主怎么说,再下定论也不迟。”
这话看似是说给崔氏等人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孟老夫人等人的。
荣恩清都不用想也知道,正常人都不会不喜欢目无尊长、嚣张放肆的小辈。
可是,依崔氏之前的所作所为,她有理由对其女的话保持谨慎怀疑态度。
更何况,云淑性格胆小,能让云淑和对方“相谈甚欢”的人,人品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荣恩清这话一出,孟老夫人等人神色缓了缓,微微颔首,“荣太夫人说得是。尔等暂且稍安勿躁,且先听完事情经过再说。”
崔氏暗暗恼恨的瞪了荣恩清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
重新坐回去,“兰儿,你接着说。”
梁玉兰委委屈屈的看了孟老夫人和荣恩清一眼,这才接着道:“县主使人上来打我们,我们几人身边的丫鬟忠心护主,挡在前面,结果却被县主的奴婢全都给打了。这且不算。县主打完我们身边的奴婢,还让奴婢将我们推入水中。”
荣恩清眉头一皱,提出疑问:“你们四人,身边带的奴婢至少也超过四人吧?县主带了几个奴婢?能将你们身边的奴婢全都揍一顿?”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县主进门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个丫鬟。其他的,再没有旁人了。
“一人。”梁玉兰看了站在安阳县主身后的丫鬟一眼,如实说道:“县主的丫鬟武力超群,只一人便打倒了我们身边的六人。”
荣恩清眼皮一跳,好家伙,厉害啊!她身边是不是也养几个这样的丫鬟?不对,她不需要,倒是云落身边确实该放两个。
荣恩清拉回飘远的思绪,看向安阳县主,“县主,此事可属实?”
安阳县主也没抵赖,痛痛快快的说:“此事为真。”
荣恩清点点头,视线再次转向梁玉兰,“梁小姐先前说,县主让人掌你们四人的嘴,为何临了却又变成了推你们入水?”
“这个我也不知。”梁玉兰抹了抹眼泪,揣测道:“或许是因为掌嘴伤在脸上,怕人瞧见,所以才临时变成了推我们入水?”
荣恩清暗暗撇了下嘴,接着问:“你们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三个人落水?为何还有一人没事?”
梁玉兰摇头,轻声说:“这个我也不知。可,我等三人落水确实是县主的奴婢动手所致。还请太夫人明察。”
荣恩清也不深究,问出最后一个疑惑:“不知梁小姐等人是做了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县主?”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崔氏就再次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怒声质问道:“荣太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恩清笑了笑,也不生气,只是看向孟老夫人等人,“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县主会使人掌嘴,必然事出有因。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