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再次醒来后,星海银就几乎没有再去思考组织的事,他跟自称系统的数据插科打诨,端得一副好像万事随便的态度。但其实不见得他就真的这么心大,如果真的这么心大,他大概是活不到这个时候的。
不提他树的敌,就算是上一辈积下的仇怨也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那位先生对他明目张胆的偏袒,虽然打着照顾他的名号,实际上也是将他放在风口浪尖上。
避是避不掉的。
被杀掉,或者杀掉别人。
这是无可避免的。
确认身后的人跟了上来,星海银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用衣袖作掩藏挡住了一闪而过的寒光。虽然他现在没办法拿到趁手的武器,只能用随便买的刀将就,但他其实更喜欢用这些冷兵器。
就算是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也不习惯身上只带着枪械,这更多的算是一种保障。
至少是现在,就算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和组织脱离关系,他也不想现在就又进入组织的视线。
拉起兜帽遮住自己显眼的头发,少年清瘦的身形一晃,迅速转过小巷的拐角处。
发现对方加快速度的男人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快脚步追上去。
毕竟对方可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而只是一个撞见他抛尸的倒霉蛋,虽然和里卡尔有几分相似,但想来也只是巧合。
男人想起几年前,他曾在训练场见过那个风头正盛的小鬼,那时里卡尔实在太过年轻,锋芒毕露且对谁都咄咄逼人,那位先生也对他做的一些事视而不见。
真的,让人很不顺眼啊。
彼时他也刚拿到代号,正是给手底下人立威的时候,但他不喜欢听那些八卦,也不觉得不敢惹谁。除了已经被冠以killer的琴酒,还有组织见得多的几位,他基本上对其他人都没什么畏惧感。
于是他被贝尔摩德撺掇,找上了那个一脸不爽的少年。
然后他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在组织内部的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
想起这件事,男人就觉得自己的肋骨隐隐幻疼,但他也没办法在这件事上占到好,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代号成员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但基本上是每个代号成员,不,或者可以说是底层人员都知道的心照不宣。
不说闹大了先生也只会站在里卡尔身后,就算真的要分摊责任,大概率也是他吃这个闷亏。
毕竟是他先去挑衅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候里卡尔刚从医院出来,原因就是跟琴酒干了一架,两个人双双进IcU躺了大半个月,之前任务量突然大幅增长就是这个原因。
琴酒也打断了里卡尔三根肋骨。
他当时都气笑了。
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怨恨,毕竟是他技不如人,打不过一个小鬼就已经很丢人了,要是还因为找麻烦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男人掏出大衣掩藏下的手枪,决定给那个小鬼一个痛快。
说不定这小鬼还得感激他呢,要是里卡尔注意到他这张脸,会把这小鬼的脸皮扒下来也不一定。
那可就遭老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