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裕符…那把黑色的剑。
莫绥与轻轻拿开了男孩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他转头盯着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还没说什么,眼前一黑。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疼痛最先从身体各处传来。
他醒了。
“哎呀,醒了?”单秋托腮,垂眸对他笑。
莫绥与迷茫地眨眨眼,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单秋?”
“是我哦。”单秋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还以为你要晚上才能醒过来呢,继续休息吧,现在是下午三点。”
“下午了…”莫绥与喃喃自语一声,用手臂撑起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他们都走了吗?”
“都走了。”单秋抬眼,似笑非笑道,“坐起来干什么,不好好休息小心把命丢了。”
莫绥与缓缓摇头,看到了身侧的水袋,他拿过来拧开,“你的?”
“我的。”
“我喝一口。”
单秋微笑,“喝吧。”
莫绥与仰头喝了一口,感觉喉咙好了些,他拧盖子时没忍住多看了单秋几眼,心里想的都是单秋小时候的样子。
蘑菇,没想到是那个意思。
他很想问单秋,问那个地方是不是已经不再存在了,问那些让孩子们自相残杀的大人是不是都已经死去,问……
还要问什么…
你还好吗?
不…从那个地方出来,怎么会好。
“一直看我,是觉得我好看吗?”单秋歪头。
“…你确实很好看,很漂亮。”
“我随我的妈妈。”单秋说,“小时候我见过她的照片,她很漂亮,看起来很温柔,可惜她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我也对她没有什么感情。”
莫绥与不知该说什么,默默点头。
“我的眼睛像我的…父亲。”单秋一脸无所谓,“我对他的眼睛印象深刻,是他带我长大的。”
单秋的父亲…莫绥与想起了偷窥小单秋睡觉的那双眼睛。
“我知道,你梦到了我小时候的记忆。”单秋意味深长地说,“大哥哥。”
“……”
“不要紧张,我来简单跟你说明吧,你的记忆有问题,我想你已经发现了,那这点就不多说。”单秋语气平静,“那些黑色符文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入梦,只要你想,甚至可以通过梦改变过去,你已经体会过了不是吗?”
莫绥与犹豫,点头,“嗯。”
“不过你的符文可改变的过去只能在三天内,超出这个时间,你就不能干涉梦里的主要走向,尽管梦里的人会记住你。”说到这里,单秋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他缓缓向莫绥与凑近,“不许用梦改变一个人的生死,往后的代价你承受不了,知道吗?”
莫绥与深有体会,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单秋,我还有问题。”
“嗯?”
“我到底是谁?”
单秋鼓起左边的腮帮子,“你是莫绥与。”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
“你就是莫绥与,你从来没有变过。”单秋抬起手,捏了捏莫绥与脸颊上的软肉,“知道太多会对你精神有影响,不要问,好吗?”
莫绥与往后一靠,躲开了那只乱捏自己脸的手,“最后一个问题,真的。”
“好嘛。”单秋往前凑,继续捏。
这次莫绥与懒得躲了,“我为什么要往前走?”
“我不知道。”单秋诚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