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彦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
“扎罕里将军,这事得问乌颜次和郡主,本王与他们早就提前谋划好了,可谁知,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支奇兵,郡主与乌颜次,竟然毫无察觉?”
他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北清秋和乌颜次身上,再者,他逼迫雅提娜设了阵法,差点困死了他。
要不是东方玄羽博闻奇广、腹有良谋,他应该早就死在雅提娜布下的五行无极阵了。
“再者,本王早就提醒过将军了,东方玄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能用阵法困住他,让他至今未能苏醒,已是幸事!”
他让自己的妻子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已经算是很对得起北冥王了。
扎罕里冷冷地道:“那就让上次那个能设下五行无极阵来困住东方玄羽的人,这次再布下阵法,本将军带人去城门挑衅叫嚣,逼他们出战。”
“只要大燕兵马一出,本将军就把他们引入阵法中,让他们有去无回,上次有东方玄羽救他们一命,这次,他昏迷不醒,没人可以再帮到他们,本将军要把他们活活困死在阵法之中。”
东方彦没有说话,因为他不可能再让雅提娜再为他设下阵法。
之前他不知道,她设下这个阵法是倒行逆施开启禁术,遭到反噬,让自己一夜白发。
如今,他知晓这个阵法会害死设阵之人,他怎么可能还会逼她为自己施阵?
见东方彦并没有回话,扎罕里眼里闪过阴鸷的杀意。
“东方彦,你这是何意?”
东方彦并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到,眸里划过阴谲,淡声道:
“将军,你有所不知,上次那个施法之人,已经被阵法反噬而亡,要不是她死了,你认为东方玄羽能从阵法中死里逃生?”
闻声,扎罕里双眸瞪大,似不可置信:
“什么?你说那个能人异士死了?”
东方彦面不改色,“没错,昔日的她,为了完成本王的命令,在阵法外与东方玄羽斗智斗勇,最后不敌东方玄羽,让他找到了望生门逃出生天,而那个术士也吐血身亡,就连尸首也被秃鹰和野狼分食了。”
扎罕里听了之后,神情阴翳,眯着眸子,打量着东方彦,好似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虚假。
可东方彦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当初,能在疑心甚重的燕昭帝身边潜伏那么多年,不被发现。
今日,又怎么可能在扎罕里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将军,当前峰州和幽州两城早已粮草断绝,士气低迷,撑不了多久,我们只需采取围而不攻之策,便能让敌军在绝望中自行消耗,亦无需一兵一卒之损,便可以把他们活活饿死。”
扎罕里眸里有得意的暗光闪过,不得不说,东方彦这只老狐狸鬼主意很多。
可是,北冥王命他五日之内必须攻下峰州。
若他拿不下,北冥王肯定会调派其他的将军夺了他的兵权!
“闲亲王,北冥王的书函你也看到了,他命我等五日内必须攻下峰州,你说的围困让他们自己耗死,此计不佳啊!”
东方彦笑了笑:“本王亲自书信一封给他,言明要害,待他看了之后,定不会怪责你我。”
“如此甚好!”
扎罕里把眼里的暗光压下去,东方彦怎会不知,他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
鄞州。
尹千凰一行人在客栈里,已住了三日,这次没遭人驱赶,也没人监视。
可屋子里像是笼罩着层层的阴霾,压得他们几个透不过气来。
外面的王莽刚收到了墨颜传来的书函,他让阿文看了。
阿文把信读给他们听了,王莽急躁地道:
“东家,墨颜大人传来的书信,说扎罕里派人在峰州城外辱骂叫嚣,众将士已饿了两日,现下军心涣散,还有很多人因为受饿体力不支,倒下了。”
“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要不,趁着夜色,属下和阿文阿武兄弟俩杀进东方玄夜的别院,绑了他威胁他们交出粮草。”
阿文摇头道:“王莽兄弟,有一腔热血是好的,可是,东方玄夜的别院里,有暗卫有侍卫严格把守,我们连他身边那个叫流风的侍卫都打不过,如何能近得了他身?”
“那要不咱们去他的矿山,放一把火,把他们的矿山给烧了?”
“此法子也行不通,你上次没看到,矿山周边都有侍卫层层把关,恐怕我们连混进去的可能性都没有。”
王莽抓了抓脑门,气恼地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