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求过陆离上书,去为父亲求情,奈何陆离已人微言轻为由,根本不予理会,甚至为了讨好新帝,主张严罚曾经的严嵩一党。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爹爹被去了官职,人也少了半条命。没过多久,便去了。
柳云旗心里有多恨这个夫君,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在某个时刻身子僵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化开,孩子也没有保住。
什么补药吃下去,也补不好身子。
对陆离,她是看透了,一门心思只有自己的仕途,什么亲情爱情,全都是没有的。
“陆离这个人,靠女人,又恨女人。”
“当初他拿着你的钱,在京师读书,妄想出人头地,又觉得你的商人身份是他最不光彩的过去,直至今天,也看你不顺眼。”
“他靠着跟我成亲,成了知县,又觉得在我面前低人一等,处处都想压制我一头。又恨我,又离不开我。”
“可现如今,他也不用想压我了,我父亲死了,我彻底的没了靠山,只能跟他在一起,一条路走到黑。”
“他叫我巴结知州的母亲,我便来巴结,可是,人家却未必看的上我。我眼看着你们说说笑笑,一个人坐冷板凳,我也不得不忍。”
说到此处,她看着陶若筠问道:“听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陶若筠却笑不出来。
“我这辈子活着,就活一个面子,可是临了却是一塌糊涂。”
陶若筠忍不住道:“才二十来岁的人,怎么就说到临了了?”
柳云旗笑笑:“一眼看到头的,可不就是临了了。”
说罢又继续道:“别看我俩现在还是一对儿,顶多再过一两年,我要是生不出孩子,就该有二房了。”
“他要纳妾?”陶若筠问道。
“不纳妾,难道等着断子绝孙么?他可是老陆家的独苗,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陶若筠无话可说,只能去安慰:“若是有个姐妹......”
她想说会热闹些,又觉得好像不对。
“我娘就是妾。”柳云旗话说的突然,说的陶若筠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好在柳云旗没想让她接,自顾自说道:“我从记事开始,就见着我娘去争,也让我去争,争一个好相公,好扬眉吐气。我争了,可是结果呢?”
“和我通好的那个男人不认账,在我远嫁之后很快迎娶新欢,就连这次京城风波都对他的家族没有什么影响。你说,一起做了坏事的人,为什么结果就是不一样?”
陶若筠无言以对。
“我爹以前叫我乖乖的,可是我发现,我爹的那些小妾,越乖就活得越是辛苦,所以我才不要乖。我就想拼一把,拼输了,我也认了。”
陶若筠有些不自在起来,两个人明明互看不顺眼,可是现在她被迫的在听柳云旗的内心剖白。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柳云旗道:“因为你是苏州城里,唯一能明白我的人。很荒谬是不是?但是我没有办法去跟另一个人痛诉这府衙的通判大人,只有你,你不怕,还懂我,所以我只能跟你说。”
陶若筠琢磨着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柳云旗道:“好了,我说的差不多了,孩子们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说罢便往阿保那边过去了,陶若筠跟在后面瞧见她贴近阿保的时候,伸手捏了捏阿保肉乎乎的手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