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肉,不止是猪肉,还有鸡鸭牛羊鱼,各式各样。虽说底下庄子会送干货上来,可总不能天天吃干货呀?新鲜的也得买。像鸿卓爱吃鹅,一鹅至少抵六七只鸡呢。”
陶若筠拿手指揉着太阳穴,心中想着,谢鸿卓这鹅还是戒了比较好。
“就吃饭这一项,一个月就是二百五十两的预算,还不算各种米,因为庄子里会送。”
每月吃二百五十了两......
陶若筠的双手微微打颤,以后让她每个月这样拨银子,她得心疼死。
“怎么样?后面账可还要算?”
陶若筠颤抖着声音道:“麻烦嫂嫂都说一下吧。”
赵瑾容便接着道:“这些都属于日常开销,还有一些隔段时间才会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家中宴客,再比如外出送礼,又或者四季制新衣首饰。就拿去年来说,家里收了两匹大绒布料,一匹价值百两银子,换成是你,岂不是要滴血了。”
陶若筠就是要滴血了。
“你呀,就是生活辛苦惯了,还不习惯这些花费。没有关系,等你多住住,适应了,也就好了。都说从俭人奢易,放心吧,尤其是等你将来能赚钱了,你得舍得花,才能享受生活呀。”
一说起赚钱,陶若筠又来了劲。
“嫂嫂,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赵瑾容见她这样客气,不禁又笑了:“都是妯娌,有话就问吧,不必这样客气。”
陶若筠凑到赵瑾容耳边问:“我当日成亲,谢家给我的聘礼里面有一大笔现银,我想问问,这银子......我是不是应该还回去呀?”
陶若筠机灵,没说是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问是不是该还回去。
赵瑾容一笑,道:“怎么了?不敢花呀?”
陶若筠撇撇嘴:“不怕嫂嫂笑话,我没见过那么多银子,连账面上的都没见过呢。”
赵瑾容道:“按理来说,这笔银子既然给了你,那自然就属于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如今是这宅里的少奶奶,虽然谢家厚聘了你,也出的起这个钱,但你要觉得不敢花,你不妨花在鸿卓身上,他不是正在学做生意么?”
陶若筠脑子突然开了窍,怪不得谢鸿卓穷的十两银子拿不出来,合着等自己拿钱给他花呢?
可是哪些该给,哪些不该给可怎么分呢?而且看谢鸿卓朝她讨十两银子的样子,完全不像知道有这样一大笔钱似的,她是不是不该告诉他?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么?”
陶若筠道:“我想到了一点点,不过还要慢慢琢磨琢磨。”
赵瑾容道:“你肯琢磨就是好的。来,不说这个了,那些个账本记得仔细,你呀也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该花,什么不该花的时候,就翻翻去年的本子,每个月都要备些什么,上面都记着呢,实在不行还有陈妈妈和林管事,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另外,我们不在这里了,你可以培养一个女婢,将来帮着你一起管事。”
说完凑到陶若筠的耳边悄悄道:“这样的帮着你管事的大丫头,是可以给月钱的。是婆婆开的头,所以别担心,一个月一两银子没问题的。”
陶若筠听了这个话,心里安定下来,便跟着赵瑾容逛起来。
两人一起进了东边的园子,也就是松月楼所在的区域。
陶若筠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一时间竟晃了眼。
贴着粉墙边缘是鹅卵石与砖块铺就的小路,清一色的海棠花纹。
左侧是墙,墙边不规则的种着各色花草与假山,右侧便是一个大湖,不比春晓阁那边的湖小。
岸边排排大树斜长着,枝子几乎覆盖了小半个湖面,一座窄窄的石板桥便在这样的树林子里延伸而出,直达湖心的松月楼。
那楼也奇巧的很,立于湖中央,像是湖中长出一个台子,台子上假山绿竹,苍松翠柏,一座二层小楼便被这样的景致围绕在中央,人要想进去,得先走上石板小桥,再从假山当中穿过,方才可以进楼。
陶若筠站在小桥上,且看远处春花未尽,草木葱茏,再看脚下,春风推波,湖水微荡,一派盎然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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