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呆坐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也不动弹。
身后的婢女小声说着:“小姐好像变了。”
“是变了,更娴静了。”
“想来是在外祖家待久了,离家长大了。”
唐茜失踪的事情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崇明剑宗高层算是一部分,沂水唐氏内部算是另一部分。
唐家主将消息瞒的死死的,他并不知道妹妹失踪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当日里沂水有过魔族之人留下过痕迹。
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会大张旗鼓的公开。
就算是不为妹妹的名声着想他也总还是唐氏家主,该为唐氏想想。
流言蜚语最是容易中伤人,魔族掳走沂水唐氏之人,究竟是威胁还是唐氏同魔界来往密切,只在人的三寸口舌之间,他……
唐家主看到坐在水榭出神无比乖巧的妹妹,从前他总是想着妹妹能够安静,乖巧些是最好不过,可如今,他看到妹妹如此有的却只有心痛。
还不等唐家主靠近,便看到妹妹犹如惊弓之鸟般猛然回过头首,那惊恐皱缩的瞳眸在看到是他的那一瞬放松了下来,而后展颜,“哥哥。”
刚才听到身后飘忽的脚步声,有那么一瞬间让唐茜梦回到了还以为是在蝶衣身边。
想到这几日的传闻,唐茜抬首看向兄长,“哥哥,我想要和你一起去崇明剑宗。”
唐家主以为妹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着去崇明剑宗,毕竟当初崇明剑宗的回忆对于妹妹来说并不算好。
这是妹妹回到家中首次提出的要求,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因为是仙尊大婚,故而很多人都提前到场。
唐家也在其中。
黑暗中能将所有消弥也能让白日里隐藏的情绪无限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回到家里分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变过,可是,冥冥之中她又恍惚觉得是有什么变了。
她总觉得是少点什么,可是,她又说不清楚是少了点什么。
抬手抚摸着脖颈处悬挂着的吊坠,在她抬手抚摸的时候,那吊坠好似闪过暗色的红光,很快的消失不见。
原本正在筹备明日行动的蝶衣,身形一顿,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正在微微颤动的食指上。
长睫低垂,心口似有苦涩蔓延,那种细细密密的憋闷感让她无所适从,心生慌乱。
她想,唐茜是在想她。
而她,也想唐茜。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次之后还有没有以后。
这个计划并不周密,在她看来主上此番不过是去送死的,可是,她却并不敢戳破。
主上一向放荡不羁,她害怕真的是如她猜测的那般。
主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她不明白,既然主上一心只想着以死来解脱,那么,当初为何……
说到底还是因为苏梓汐。
唐茜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蝶衣,可是当她看到苏梓汐离开的身影,不顾旁边刀光剑影追上去的时候,却撞进了她的怀里。
“你要去哪儿?”
熟悉的声音略显焦急,唐茜抬眸,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满含关心的双眸中。
是蝶衣。
看到她的那一瞬多日以来地不安、不适全都消散。
唐茜想,自己终究是疯了。
要么是疯了要么就被蝶衣喂了毒。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中毒,如果真的中毒了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名为蝶衣的穿肠毒药。
即便是再不愿意面对,可是她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对蝶衣动了心。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为什么会对魔族之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