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渐深，屋外的绿叶花枝已然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色。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空气中飘着暖香，南宛被禁锢在墙面与那人之间。
“我不要你的心，我要的是龙珠。”
南宛抗拒双手交叉，白皙秀丽的脸颊皱在一起，心中一紧后又放松下来。
应该是开玩笑的吧，这人可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应该张口闭口都会说这些好听的话，但不巧的是南宛真的很厌恶这种过于轻浮的人。
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朕的心就是龙珠，怎么？你还要吗？”
姬如玉压下一阵阵苦涩，把少女囚于怀中。矮桌上的粉白色锦囊细微的蠕动，好似有人透过布看向两人。
这一次把南宛问得蒙圈了，这个人看起来是认真的。
“你没有开玩笑？”
姬如玉轻嗤，伸出大掌揉乱少女的头发，而踱步于窗前，殿外一大片清池池面上漂浮着几朵红色腊梅。
红色的腊梅与白色的雪花相互交融，纤长的睫毛微垂，手指按着窗框，回忆起种种荒谬的情景，他的嗓音发紧。
“骗你的，可别当真了。”
南宛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视线瞥过青年用力到发红的指尖，叹了口气。
“好，那龙珠的事情……”
姬如玉脸上冷凝，嗅着空气中从少女那飘来的独特幽香，他心间一痒，而后想到了少女的态度。
如坠冰窟。
“明日再来寻我，今日有些不适。”
片刻，殿门合闭，从姬如玉这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少女离开的倩影。
一如无数次那般，他远远的看着，直到那道背影彻底的远去，而他却只能眷恋而无力的看着。
用力到刺疼的手指松开，一滴滴血液从指尖滴落，砸到白玉铺成的地面上。
矮桌上已经没有了那个粉白色的锦囊。
姬如玉抚向自己的心脏，那里的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
【祂】想要和另外半颗龙珠相融，并且为此真的交出了姬如玉遗失数年的那半颗龙珠。
那半颗龙珠是真的。姬如玉合上窗户，转身，偌大华丽的宫殿内，冷冷清清，尽是世人眼中的奢华，可无人看清君王的苦楚。
在少女拿出那半颗龙珠时，姬如玉费了好大劲儿才压制住了要吞下的本能，残缺的心脏连带着头一并疼痛起来。
【祂】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用其他的办法独占完整的龙珠？
可他们根本没得选，如果不是【祂】自己交出半颗龙珠，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挖出眼珠…
“噗…”一口含着内脏的血液吐出，姬如玉没走几步栽倒在软毯子上，宽大的衣袖扫过桌面。
叮叮当当——
一大堆书本和摆件落地，白纸更是顷刻间被喷出的血液染红。
他…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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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佩戴着一双眼珠，南宛总归是有些不放心，到凤仪殿内找了个地方放好。
她在意识的屏幕里打出，“有重大进度，一会儿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