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灵田里的作物,尽数收获。
又将异能掉阶后,会被重新锁住的区域物品,全部搬到仓库。
谢玉衡抬手,执刻刀,在雕板上落下一个个字格。
‘先帝欲传位太子,而被废帝,横亘夺之。’
“帝之父,后于交州任淮王,苦心教子,以仁为道。”
‘昔年民不聊生,路叟之忧……’
‘欲施摊丁入亩之策,利民,而伤商贾、地主、高门大户……本欲缓缓图之。’
‘今其结党营私,趁兵祸,而乱国。’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贼子之心,路人皆知!’
‘望万民明之,莫信其言,莫助其纣为虐。’
‘请君听我言,摊丁入亩之为何……’
木屑,随着少年的动作,唰唰落下。
有不乖觉者,无风自动,迷湿朱雀眼眶。
一封《致万民书》。
言明楚天辰、楚珩两帝在位时期,孰昏庸,孰明德。
又将‘摊丁入亩’之策,动了谁的利益,具体是何,细细言之。
朱雀看得小翅膀一抖一抖的,呜呜呜呜……鸟要掉小珍珠了。
谁家宝贝被人污蔑扭曲,不生气,还写万民书哄小傻子们。
一声轻笑,自少年喉间泄出,“我都没气,你一只鸟,怎还气哭了?”
谢玉衡侧首,好笑地看着某只白团子。
“哼!鸟才不会哭呢!”朱雀背过身去,徒留一个圆润的屁屁。
“那些人笨死了,要是鸟,高低给他们几大嘴巴子!”
谢玉衡目光沉静,一边转过头去继续雕刻,一边平静回道:
“一开始见到信,心下也觉得有些气愤。”
“可细细想来,大梁能念书识字的百姓,才有多少?”
“历代统治者,有意为之,使民而愚,如今也算是反噬罢了。”
“况且,哪怕是后世,九年义务教育普及之前提下。”
“互联网上,不也依旧有很多人,听风就是雨。”
她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笑,“对比现在的人,我能看得更远,也不过是站在前人的知识与经验之上。”
“再说了,草往哪边倒,还不一定呢。”
“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将商贾地主们敲打一遍。”
“事后,该清算的清算,估摸着国库又能丰盈不少。”
“届时各地办官学的钱,不就有了。”
朱雀的眼泪,戛然而止。
它刚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同情这小黑心……
默默给大梁国内不安分的商贾地主们,上了三炷香。
某只飞去仓库,帮小黑心清点纸墨,将数量不太多的消息,回禀给谢玉衡。
少年颔首,又雕刻了几板,便又出去自城中买了不少纸张。
一下午印刷,刊有《致万民书》的纸张在空间内,堆得满满当当。
……
凉意入夜,梁军集结于城门之下,披星戴月,缓缓东行。
城楼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梁军,西贤王很是不解。
“就算要离开,等明日天亮再行动身也不迟,何至于大晚上的赶路?”
红衣少年,负手而立,目视前方,任夜风拂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