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容一已捏住池瑶的下巴,将满是汗味的巾帕,塞了进去。
见池瑶被恶心得两眼翻白,容一撇嘴,“真是比蝉还聒噪!”
“走了。”他打了个手势,带着众人往密林外走去。
清新的草木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众人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的声响,不知何人出言问道:“她怎就一个人出来啊?”
裴秋不知想起什么,冷笑一声,“就池瑶在宫内做的孽,谁会真心追随她。”
给太监宫女配对都算是好的,更恶心的是,让侍卫轮奸宫女……
这女人嫉妒成性,看不得任何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子,日子过得舒坦。
待他们押着池瑶,从城西密林折返王宫,此时宫内已一片大火。
王宫门前,投降的乌兵蹲成一片,赫连庆亦被捆成粽子,他声嘶力竭地向梁军大喊。
“母后,我母后还在里边,救她啊,求求你们救救她——”
谢玉衡坐在容时搬来的官帽椅上,长腿交叠,单手撑着下颚,一副慵懒矜贵模样。
她,趣味盎然地打量着赫连庆。
不知,若其得知池瑶早就偷偷跑路了,会是何种表情?
正说着,容一等人,从另一条道路上而来。
将池瑶,连带着她那包袱,一道扔到赫连庆身旁。
赫连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话音戛然而止。
愣了好些时间,才缓过神来,不解问道:“o.o?母后?您怎从那边来的?”
“怎的鞋子和裙角都湿了,母后您身子不好,该要注意保暖才是。”
“不过,没事就好,儿臣还以为您还在宫中呢……”
池瑶闭着眼,不想看他。
谁知谢玉衡那小子,竟命人将她嘴里的巾帕扯出,又浇上了一盆凉水。
装晕是不成了,对上少年含笑的眸子,池瑶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发丝紧贴着她的脸,显得面目更加狰狞,她声音里满是怨毒。
“听闻大梁江陵谢氏,族中女子,可与男子同起同坐。”
“更有火车,间接推动大梁女子入朝为官,桩桩件件,皆有江陵侯的手笔。”
“我亦是女子,为何江陵侯偏偏不能放过我!”
她吼完,泪水也夺眶而出,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年纪大了,太医也说我没几年活头。”
“未到及笄之年,便离开故土,远嫁他乡,受尽苦楚。”
“而今,我只是想苟且偷生,走完余生,就这小小的愿望……”
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声音悲切,配上其花白了的头发,看着倒也有几分可怜。
赫连庆眼眶泛红,嘴唇蠕动,“母后,是儿臣没用……”
谢玉衡敏锐捕捉到,听闻此话的池瑶,身子一僵,不由轻笑出声。
她鼓掌,赞叹,“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演得不错,容时,看赏!”
一枚铜板自容时手中掷出,落到池瑶面前,转了几个圈,方叮当一声倒下。
轻轻的一文钱,就像是一重拳,狠狠打在池瑶脸上。
容六等人在后边,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道:“这活计,啥时候才轮到咱们啊。”
叶岑眼角抽搐,她记得这几人,先前还以为可以夺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