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自古以来,试探君心之人的下场?”
“玉衡自是知晓的。”谢玉衡轻勾唇角。
“可陛下有意让玉衡为太子之师,总得收点报酬不是?”
杨成务扶额,听听这话,报酬?!
天下文人,皆向往之事,到小家伙这,他还要收报酬。
越想越觉得,头晕目眩。
杨成务将鱼篓随手一扔,撩起袖子,走向司远道。
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司近舟——”
好好一个聪明的孩子,被你这老狗给教坏了!
“杨成务你干什么,别以为我不还手啊!”
眼见两位老者,在院中打了起来。
其他人:???
柳氏担忧问道:“咱们不拉拉架吗?”
谢玉衡摇头,看着扭打一块的二人。
“不用。”
先抑而后扬。
以她现在的名声,若抑,势必掀起大的波浪。
如此才能将先祖之名,扬到足够高的高度。
她要,天下人皆知!
而,事先不告知于楚珩,确实也有试探君心之意。
她于六部都已经待过,也皆有改革。
大梁粮食不愁,银钱不缺,就连兵器亦是精湛不少。
北面匈奴分家各过各的,东边高丽快被打到灭国。
大梁的商队,也步入正轨。
致使江南的桑户,不一定要把蚕丝卖给池家,他们有更多的选择。
池家丝绸不好,乌孙自然也不能,继续以高价卖下等货。
是以,乌孙的苦日子,也已经过了几年。
至于,楚氏皇帝活不到五十岁......
现在还有老臣,等老臣退了。
还有吏部尚书顶着,等吏部尚书老了,杨秉文之流也能独当一面了。
简单来讲就是:
——若皇帝想要卸磨杀驴,现下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谢玉衡呼出一口浊气,仰头,望向远方。
她与先祖不同,不仅在于先祖喜着蓝衣,而她爱红。
更在于,她不会为天下,舍弃自己的性命。
她得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忧天下之臣。’
君仁,臣敬。
君不仁,炸之!
......
与此同时,宫城之内,楚珩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从奏折堆里疑惑抬眸,四下观望一番,也啥事啊。
楚珩嘀咕道:“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说着,将手中批好的奏折,放到旁边矮几上,又重新拿了一本。
烛光摇曳,不知不觉已入了夜。
忽有电光照亮窗棂,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在屋外炸响,不多时春风携骤雨而至。
大雨下了一整夜,次日一早,却未见半点雨滴。
江陵侯府正门外,几位身着官服的男子,前后走着,偶有几人不时拌上两句嘴。
许律一边往旁边的树走去,一边笑看谢竹书。
“谁说没有雨,你且站好莫动,我这就给你招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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