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花眼底寒芒乍现。
不躲不避,结结实实挨了林梓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
林金花向旁趔趄了几步,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林金花抬手,制止了欲上前帮忙的小二们。
低眉顺眼唤了一声:“爹。”
被周围人集体怒视的林梓,本还心里发慌,见林金花如此窝囊模样。
林梓冷哼一声,顿时底气十足。
“你个不孝女,还记得我是你爹啊。”
“让老子站在这等这么久,脚都酸了!”
林金花抬手,将散落的几缕青丝,勾至耳后。
随后走近林梓,福了福身,压低声音道:
“我不仅记得,你是我爹。”
“还记得永平元年,你欠了赌坊五两银子,差点被砍去手脚。”
“之后,你去当了几个月小倌呢。”
林金花直起身,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
可惜他爹长得丑,自卖自身,卖不出好价钱。
,
不然,也不至于辛苦好几个月。
林梓眼前发黑,原本准备要钱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转而被怒火替代。
虽林金花的声音极小,但他总觉得周围之人。
似乎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
犹如被人剥了衣服,扔入闹市一般,令他羞耻不堪。
他怒不可遏,咆哮一声:“逆女!”
举着巴掌,再次挥向林金花。
哪知这回林金花,竟迅速往后退去。
一巴掌落空,林梓更是恼怒。
提步追出店外,街上人头攒动,林金花就站在店铺台阶之下。
她转身,哭得梨花带雨,声音悲切动人。
“爹爹,你莫要再赌了。”
“你抢夺祖父的地契,强行卖了田地,这让祖父怎么活啊?”
林梓一怔。
没来得及细想,林金花是如何知晓,他抢了他爹的地契。
就见有路人挺身而出,义愤填膺道:“我平生最恨赌徒!”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父亲年岁估计挺高了。”
“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林梓双手紧握成拳,回怼道:“我是我爹的儿子,我爹百年之后,田地也是我的。”
“不过是提前拿过来用用罢了,有何不可?”
对面茶楼,一人隔着窗纱往外看。
闻林梓言,点评道:“真是大孝子啊,他爹摊上这么个儿子,可真够倒霉的。”
谢玉衡摇了摇,琉璃盏中的葡萄酒。
嗓音无比慵懒,“怎会呢?”
“他父亲也是个赌鬼,且《三字经》有言,子不教父之过。”
“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谢玉衡轻笑一声,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得对面的谢明礼,一阵头疼,欲言又止。
谢玉衡扬唇笑道:“大哥放心好了,玉衡酒量已有所提升。”
啄食梨花糕的朱雀,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点点鸟头。
“叽叽叽叽......”
啊对对对!
某人训练酒量近十年,终于从一杯倒变成五杯倒。
酒量真是‘巨’——大的提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