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再无亲人,也再不需要守孝了......
此后,门后空留孝子棍,再无叮嘱寒添衣。
谢玉衡叹口气道:“容时,且拿五十两银票给他,好生安葬了老人家。”
要说这陆升,也真够倒霉催的。
其祖父追随楚珩造反,虽然只是负责粮草押送的小管事,但平天下之后缺人啊!
小管事摇身一变,成了户部的六品主事......结果没过半年,突发疾病死了。
因要守孝,自是错过了永平二年的科举。
眼见三年孝期满,永平五年他爹剿匪,被带锈的剑砍了一刀,人就没了。
至于他娘,则是在陆升去国子监上学的一个清晨,直接悬梁自尽了。
谢竹书疑惑道:“兵部不是发抚恤金吗?这白事怎还办得如此窘迫?”
“陆升祖母脑中有疾,发作起来,无比疼痛。”
谢知意话未讲完,众人却已知晓。
陆升大抵是拿了钱,给老人家买止疼药吃了......
车轮滚滚向前,而故人停在原地,惟回忆中可寻其零星踪迹。
城外,陆升愣愣拿着银票,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心碎肠断,泪早流干。
若非祖母临去之前,紧攥着他的手,将陆家代代相传的任务告知于他。
他,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齐朝倒数第二任首辅,陆华期。二十岁进士及第,得状元之名。
却遭同乡陷害,入狱多年,苟延残喘等死之际。
当时的兵部尚书谢谦,刚打跑北面的狄戎人,扶齐代帝上位。
正是缺人之际,得知陆华期之才,谢谦亲自调看卷宗,为其翻案。
此后,常带在身边教诲,与师无异。
直到夺门之变......陆华期再次入狱。
可笑,最后无人可用,狗皇帝又将陆华期请出山。
陆家先祖亦怜悯天下百姓,无奈只好日夜替杀师之人,打理朝政。
可惜,直到最后混到首辅之位,亦未能替谢谦翻案。
狗皇帝怎会让他翻案呢,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
他的皇帝之位,是夺来的,是杀功臣抢来的。
正春风得意的池家、石家,又怎会不制止呢?
那岂不是告知众人,他们谋害忠臣!他们是千古罪人!
陆升仅知道,当年谢家有一丝血脉被保下来。
可茫茫人海,大梁十三州一京。
他又该如何去寻,陆家五百多年前的恩人。
少年衣袂被风猎猎吹响,白色的灵幡随风飘扬。
陆升陡然握紧手中的银票,回身望向城中,那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马车。
四马齐驱,侯爷规制。
一样姓谢,一样的经邦济世之才,会是江陵侯吗?
回到江陵侯府后,谢知意便让下人买了一堆兔子回来,练习解剖之术。
陆升祖母脑外凸有瘤也,她推测许是脑中瘤子太大,引发凸起。
只是......现下之人,接受剖腹取子的都没多少,怎可能让她剖脑子。
就算让她剖,她也不能保证,是否切坏什么东西,之后愈合又是否良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