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望着帐篷顶,忽想起自醒来还未见过容时,这不太符合容时的性子,便问其下落。
“他啊,去东兴镇请大夫去了。”司远道看了一眼烛台。常禾立马会意,拿起剪子,剪去多余的灯芯。
东兴镇!
谢玉衡陡然坐起,若车队进入山谷,两山相向。
仅需待他们行至山谷中,将两头一堵,便是卧龙凤雏同处于山谷之中,亦插翅难飞。
“怎了,可是哪有不适之处?”司远道忙扔下书卷,焦急询问。
谢玉衡摇头,扯住司远道袖子,“先生,容时走了有多久了?”
若如她所想,就怕歹人认识容时,双拳难敌四手,恐......
司远道估摸着容时的速度,斟酌着开口,“该是在返程途中。”
正说着,容时挑帘而入,身后跟着四个小老头皆一脸菜色,其中一人衣服上还有呕吐的污秽物。
见主子醒来,容时惊喜出声,“公子。”随后全身发软无一丝力气,向前倒去。
一小老头忙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其腰带,小老头尴尬的拿着腰带,这小伙子咋不系好腰带呢……
还得是常禾,及时送上单薄的肩膀,将其抵住了。
帐篷内又一阵兵荒马乱,小老头替容时把脉完,没好气道:“邪风入体,悲喜过度心神受伤,好生养着吧。”
他本提着药箱准备家去,就见这小伙子打马疾驰而来。夜晚风寒跑了这么些距离,那能不邪风入体吗。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照顾身体,老了活造业哦。
小老头摇着头,到一边开药去了。
许律看看椅子上的容时,又看看床上谢玉衡,小声嘀咕,“你们主仆二人,是不是遇到了啥脏东西,咋一个接一个的倒。”
容时正想出声反驳,是他自己没仔细身体,与公子无关。
就见谢玉衡点点头,认可道:“许兄说得不无道理!”
“我听闻孱陵有一寺庙,因其内苍天古树,松柏桑翠,人皆呼作松柏寺。”
“寺内香火旺盛,乃是方圆百里最灵验的佛家圣地。”
“而今秋闱已完,北上尚早。不若去孱陵走一遭,学那佛学子弟去庙里拜拜菩萨,求得观音施一二仙脂露去去邪晦,诸位觉得如何?”
许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烧坏脑子了?居然也信起佛来?”
说着就伸手往她额头探去,而后被谢玉衡一把拍开。
谢明礼搅动着鸡丝肉粥,目光落在谢玉衡白皙的小脸上,出声道:“那便去孱陵,多的费用全由我出。”
梅行云顿觉唇齿间满是酸涩之味,偷瞄了一眼甄酉谦。都是哥哥,瞧瞧这差距!
“谢大哥,慈母多败儿啊!”
谢明礼,谢玉衡:“......”
“形容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形容了,怪丢人的。”甄酉谦掩面,很不想认识他。
梅行云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可怜道:“感情淡了呗,没有兄弟情了呗,甄哥哥怪冷酷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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