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轻轻用竹筷敲朱雀不太聪明的鸟头,却什么也没说。
她空间的粮食鸡鸭鱼肉都快堆成山了,只是不便拿出来。
谢家的田地基本都租出去了,有玉昭堂在,也不在乎那每年的那一点租金。
倒不如用来收买人心,反正地是学子们自己种,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思及此,夹起几根茶树菇食之,香味浓郁,质地细嫩。就是有点塞牙!
以学院现有的束修收入,刨除夫子月钱,余下不多。
谢玉衡垂眸,此次科举她必须尽全力取得一个好成绩,不然学院真就是赔本赚吆喝,纯刷声望。
......
乍暖还寒二月天,谢玉衡站在窗边向外看去,只有檐下几盏灯笼在黑夜中随风摇晃。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又被人迅速带上。
“怎的把窗开得这样大,可莫要着凉了。”
孟氏从衣橱里取出一件斗篷给她披上。
谢玉衡温热的小手覆上,孟氏的手,轻声道:“玉衡不冷。”
朱雀乃八卦四象中的太阳之象,属性为火。
被它强行契约榨干了异能,总该有些好处的。
谢庭江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小团雀的身影,担忧的开口:“雀儿呢?”
家中还有司大人和常禾,自是不方便直呼凤凰的。
他们可以为玉衡豁出命去,但不能去赌司大人的万一。
“睡觉呢。”
谢玉衡指尖拂过腰间的红玉,唇边勾起一抹笑。什么朱雀,以她看叫猪雀还差不多。
朱雀似心有灵犀般,从红玉中探出一个毛绒绒白色的鸟头,眼睛都还闭着的。
一会儿又缩了回去,继续睡鸟觉。
夫妇二人第一次直视'神迹,不免有些愣神。
回过神来,谢玉衡突然被孟氏抱紧,鼻间全是孟氏的气息。
孟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玉衡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是....我同你爹爹,会一直站在我们家小玉衡身后。”
谢玉衡知道,虽孟氏没说明的言下之意是:哪怕造反......
安抚的回抱孟氏,柔声道:“娘亲就等着,玉衡给你争诰命夫人吧。”说完傲娇的看了谢庭江一眼。
谢庭江哭笑不得,伸手环抱住母女二人。
他早就隐约觉得玉衡入仕与先祖有关,做父亲的不能给予仕途上的助力。
只能广收学子,待那些个学子入仕,承一份师徒之情,能为玉衡所用。
父爱无声,一室温馨。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常禾的声音隔着门传进室内。
“小公子,县里已经放了响头炮,可以准备出发了。”
响头炮一般是在寅时,由县衙礼房的人在主街上燃放。
提醒学子们该起床的起床了,可以开始做入场准备了。
常禾昨个就守在县里,只待响头炮一放就回来通知谢家人。
谢庭江打开门,一手拎着谢玉衡的考篮,一手塞给常禾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常禾看着荷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本来就是他作为下人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