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起哄道:“哎呀,大家快来瞧,巧娘娘说话哩。”
“秀秀,你敢打趣孟婶婶,小心夫子回来打你手板子。”谢云华嘻嘻笑着,轻推谢秀的肩。
孟氏嗔视两个皮猴子一眼,扬声道:“富贵人家宴会都讲究彩头,今个拔得头筹的姑娘,送玉昭堂朱律礼盒一份。”
姑娘们纷纷交头接耳,“朱律礼盒,听说用里边的香皂沐浴。可体生凉意,还驱蚊。府城的小姐差人来买,十两银子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呢。”
谢秀拿着竹枝敲茶碗,高声赞道:“巧娘娘大气。”
所有的灯烛熄灭后,大姑娘小媳妇对着月亮横坐一排。谢明诚燃上一柱特别短的香,一敲锣,比赛开始。
姑娘们就着月光穿针引线,穿好一根放好,再拿一根。
谢玉衡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看着倒还有趣。
有的姑娘紧张的手一直抖,抖半天才把线穿进针孔里。有的拿起来就穿,一会儿一根的。
最后一点香燃尽。又一声锣响,宣告比赛结束。
见还有人拿着针线穿,谢氏笑吟吟道:“现在还穿,就不作数了。”
那几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
经一番检验,谢招娣穿过的针最多。作为夫子的孟氏满意的点点头,这几个孩子都是刻苦的。
早在入学第二年便把钱还上了,那时还只能绣些个不值钱的手帕,招娣姐妹几个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绣手帕去卖。
比赛完后,小姑娘们赖在谢家不肯走。谢巧拉着谢云华吐槽道:“最近上我家的媒婆越来越多,我都快烦死了。”
闻言,谢云华也苦着脸道:“谁说不是呢,有时真不知女子读书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我什么也不知晓,或许我会像其他女子一般相夫教子。可我偏偏知晓世界之广阔。”
其他在学堂念书的女子,心中大抵也都如此想过。虽说江陵的玉昭堂会招收女掌柜,女伙计。可一个铺子用得着的人就那么多。
司远道的马车停在路口,常禾先跳下马车放好马凳。轻声道:“天黑,我扶大人下车。”
司远道微微摇头拒绝了,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着的长方形盒子,稳健的下了马车。
主仆二人迎着月色,向谢家走去。
谢玉衡走到院中道:“姐姐们无须忧虑,正是有了你们第一批学成的女子,才可以去教更多的女子。”
“玉衡打算开办一个学院,届时谢氏学堂与广绣堂合并,姐姐们并可做夫子,选自己擅长的教学。”
谢巧眸亮如星看着谢玉衡,“家主此话当真。”
孟氏笑道:“自然当真。”孟氏开口并算是证实了谢玉衡说的。
谢秀犹豫着开口道:“若是没有人来念学,该如何是好啊。”
谢玉衡从篮中取出一枝花,递到谢秀手中。
状似无奈道:“那玉衡只能努力多开几家玉昭堂,让姐姐们都能自己赚钱自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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