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达成一致后,马立民就搬了个凳子坐在那里。
那些工人呼啦啦都站在他的身后。
“给你两个时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的窑场收成翻倍的。”
“用不着,一个时辰足矣!”
“你先说说,怎么让我的窑场收成翻倍?”
“改造你的窑房。”
“改造?”
一听这话,马立民腾地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马家窑房可是用了几十年的老窑房,那可是几辈人的老传统,你给改造?”
马立民觉得,秦淮不过就是个嘴边没毛的毛头小子,恐怕连窑房的构造都不清楚。
何谈改造?
其他工人也附和,说秦淮也太自以为是了。
别说是改造窑房,哪怕让他建个窑房都不知道从哪入手。
各行都有各行的秘诀,正所谓隔行如隔山也正是这个道理。
莫说秦淮太年轻,哪怕是村里乡里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不敢夸此海口。
“老板,可不能让他改啊,万一这姓秦的把咱们的窑房给弄坏了,咱们的饭碗可就没了。”
在工人的劝说下,马立民立即反对。
“不行,你不能动我的窑房!”
“马老板,不动窑房我怎么让你收成翻倍?”
“你要是把窑房给我弄坏了……”
“坏了,我照价赔偿!”
马立民还是不放心,并告诉秦淮,马家窑房可是值五六十两银子。
秦淮抬头看看天色,再这么逼叨下去,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你要不放心,咱们就立个字据……”
秦淮就跟马立民当场立了个字据。
如果把马家窑房弄坏了,赔偿银子百两,如果改造成功,马立民就白给秦淮一批砖。
很快,字据立好,签字画押,现场的工人也都给作证。
马立民拿着字据差点没笑出鼻涕泡来。
一百两银子,够他再建两个窑房了!
这赌打的,只赚不亏啊。
双方的协议敲定,秦淮转身便对周大野和陆兴朝安排了起来。
“大野,你去树林里砍些半干的柴过来,要手腕粗细的。”
“兴朝,去把那些碎砖搬过来。”
眼看着秦淮安排完,三个人便分头开始行动起来。
马立民一边滋溜着茶水,一边看着,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老板,你还真相信这个秦秀才的话呀?他可是河西出了名的废物,一个臭书生,动动嘴还行,动手?我看他手指都不会分叉!”
“姓秦的被喊秀才,就是读了点书却考不成功名,怕是在村里混不下去了,跑这里来找存在感。”
“窑房要是落他手里,还是废了!”
“是啊老板,咱这窑房可是几十年的老经验了,真要是被这小子给弄坏了,咱们可不划算啊。”
几个工人担心的是,如果窑房坏了,就要建新的。
马老板是得到了百两银子,可他们这些工人就要歇工了。
歇工,就没钱赚,家里那么多张嘴都等着吃饭呢。
“急什么,他要真把窑房弄坏了,建新窑房的时候就由你们来干,工钱照付!”
不管怎么算,对于马立民来说,今天这事都很划算。
一听有活干,那些工人立即就闭了嘴。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们百无聊赖中,竟有人躺在枯草上打起了瞌睡。
不多时,周大野按秦淮的安排,很快就弄来了不少手腕粗细半干的木头。
秦淮把那些木头埋进铺了干草的坑里,上面又铺了一层干草,点着火,又用些干树杆压住,上面埋好土。
不多时,陆兴朝也将那些碎砖都捡到了窑房边上。
这时候,秦淮已经在不远处取了些黏土,又在树林边上割了些细菖草剁碎备用。
“大野,去提两桶水过来,兴朝,把这窑炉扒了……”
就在马立民等人打盹的功夫,秦淮带着周大野和陆兴朝,很快重新建了个窑房的窑炉。
窑炉的旁边是砖砌之后用黏土密封的鼓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