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第一次给爷们做衣服,我手艺不好,你可别嫌弃。”
孙水仙手上是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衣服熨烫得很平整,针脚也很绵密,就算比起店里买的,也毫不逊色。
想着家里没别人,王翠花肯定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孙水仙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冲了一包麦乳精,递过去:“这是我小姨夫特意从首都带回来的,你尝尝,可香甜了。”
“啊,对不起,周团长,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一杯滚烫的麦乳精全部洒在了男人紧实喷张的胸膛上,丝丝缕缕的水渍渗透衣服的布料,沿着腰腹的清晰的曲线,流向更深处……
隐秘的部位被烫的不轻,他额角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周景行拧眉,目光里带着威严和警告,攥住了孙水仙把想要贴过来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把骨头给攥碎,语气阴恻又森寒:“孙水仙,你除了往别人身上泼脏东西,还会什么?”
“打……打扰了,要不然你们继续?”柳青青的头从门缝里探进来,很快又收回去。
周景行用水打湿毛巾,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黏腻,就推开门,去找柳青青。
“你别误会,刚刚麦乳精不小心洒在我身上了。”他远远地看着她,眸色微深,眼中似乎有某种炽热的情绪在翻滚。
可当柳青青看过来的时候,男人眼底一片平静。
“哦哦,我知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孙水仙想勾搭周景行,可是周景行要这么好勾搭的话,哪轮得到孙水仙,早就儿孙满堂了。
周景行的狠厉可是出了名的,不仅对手底下的士兵狠,对自己也狠,对那些扑过来的狂蜂浪蝶出手也狠。
据说坐火车回南方探亲,一个年轻漂亮的乘务员看上他了,一路上嘘寒问暖,一会送毯子一会送糕点,在他临走之前,还往他手心里塞小纸条。
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觉得自己是走了桃花运,或者成为自己以后吹牛皮的谈资。
可周景行不走寻常路,甚至还没出站,就用火车站的公共电话,以团长的身份实名检举那列车员骚扰乘客,消极怠工,让人家背了一个重重的处分。
……
柳青青深深看了他一眼,脑子里蓦地蹦出来一个词: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要是寻常的女人,周景行早就使用雷霆手段了,可能是看在赵东亮的份上,才一直纵容孙水仙,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柳青青懒得管。
周景行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她。”
“呦呵,周大团长,你不仅是团长,你还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跟我这种小人物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她挑着眉,像是喝了一整瓶风油精一样阴阳怪气。
周景行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王翠花拎着菜篮子回来了,热情地招呼两个人:“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赶紧进屋呀。”
柳青青眼尖地发现她菜篮子里有一颗大白菜,她把白菜抱起来,故作震惊地看向王翠花:“翠花嫂子,这么大的一颗白菜花了不少钱吧?”
“你说什么呢,这白菜很便宜的,一分钱一斤。”
“这少说得有十斤吧,就是一毛钱,你可太不会过日子了,咱们女人多花两分钱,心里都要难受老半天。”
周景行牙根有些发酸,早知道不招惹她了,她特别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