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咱不闹了好不好,我送你跟孩子回家。”孙志抬头眼波柔和,眼睛里甚至还闪着泪光。
柳青青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孙志就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轮不上你这个外人插嘴,你把我害成这个样还不够,你是不是想看我们家破人亡,你这毒妇、贱人,死后活该下地狱。”
或许是爹打了个样,几个熊孩子肆无忌惮地跟着骂出来。
柳青青没想到小小年纪,骂人的词汇量竟然这么丰富,她是管不了,以后就让少管所或者监狱来管。
她双手抱胸,眼神像是刚开刃的刀子:“骂吧,骂吧,不骂就没机会了,我看壮壮他们几个牙口还挺好的,在生产队啃树皮应该是没问题的,你就不要担心他们了。”
她揽着刘爱琴的腰往屋里走,害怕她一时心软。
“娘,你不要走,我们知道错了。”
“爱琴,孩子不能没有娘,没娘的孩子像棵草,他们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孙志说得声泪俱下:“就当我求你了。”
柳青青又拽了拽刘爱琴的胳膊,没拽动,索性松开手,自己回屋了。
好言劝不动该死的鬼,如果她坚持要回去,自己也只能尊重祝福了。
孙志看柳青青进屋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几个箭步跑上楼,带着四个孩子噗通一声跪在了你刘爱琴的面前。
壮壮抱着她的大腿,哭得嗓子都哑了:“娘,你不在,大伯会打我的。”
最小的男孩子六岁,紧紧拽着她的手:“娘,你就跟我们回家吧。”
……
“爱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别人家的闲事了,以后发了津贴,我全部寄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帮助别人了。”
窗户是打开的,柳青青冷眼看着外面四个男人导演的一场大戏,只觉得可笑,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就是为了把一个免费的保姆骗回去。
她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也不讨厌孩子,可孙志的这几个孩子从根上已经烂掉了。
昨天她从医院回来已经半夜了,想喝水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杯子被人动过了,她向来随意,不会把杯子一寸不差地放在杯垫上。
昨天晚上用洗杯子的水浇花,她扭头瞥了窗台上已经枯死的含羞草。
她还怕冤枉了几个孩子,还特意问了邻居,邻居说只有壮壮来过,要找妈妈。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歹毒的心思,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反正她已经把事情告诉过刘爱琴了,如果她还是能接受这家人,就算她倒霉。
柳青青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捅出去,可她没有证据,而且几个白眼狼肯定不会承认,她也不想折腾了。
“离婚申请我已经交给周团长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刘爱琴没有看孙志也没有看几个孩子,泪眼朦胧地看着那盆含羞草。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心疼,可这几块肉已经发臭生蛆了,不能要了。
亲骨肉变成这样,她当然难辞其咎,可是他不想跟着这家人一起发烂发臭,她知道回去之后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