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死一般寂静。
朱玉眼神发寒,死死盯着劝谏的群臣。双手紧握龙椅上的扶手。
仿佛是在看一群死人般。
“新婚夫妻?”许久过后,朱玉脸色缓和,饶有兴致对着祝明哲冷笑问道:“祝宰相,朕听说令女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为何迟迟未见其入宫?”
祝明哲大惊失色,纳头便拜道:“老臣有罪!小女突患重病,一时无药可医。”
朱玉皱了皱眉,咂嘴嘀咕道:“又一个无药可医?不知祝小姐所患何病?”
“小女……”
见祝明哲吞吞吐吐,朱玉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是变态,又不是傻子。
“大胆!祝明哲你竟敢欺君!好啊!好啊!真是好胆!你真认为孤不敢剐了你吗?来人呐!来人!去祝府给我把那个祝英台绑来,晚上孤也要拜堂成亲,做一个新郎官!”
“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陛下!老臣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祝明哲双手打颤,看着朱玉抗旨倔强道。
朱玉不屑瞥了祝明哲一眼道:“怎么?祝宰相是不相信朕吗?你大女儿是自然死亡。与朕无关!”
“老臣不敢!”祝明哲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又将皮球踢到了秦天歌身上:“老臣之女其实早有婚配,当初秦将军出征前,曾找过臣,并许诺臣,它日若他得胜归来,就命其子秦天歌上门提亲!”
朱玉呵呵一笑,他早知道此事,所以才有了长公主结亲一事。
“寡人知道,不过呢,朕已经把皇姐许配给了秦爱卿,这件事自然不作数!”
“可是……可是……”祝明哲连连摇头,很是无奈,又不敢抗旨。
眼见太监就要开口通传旨意,朱雨菲却站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贱妾家中夫君早已对祝府千金心仪已久,还请陛下成全。贱妾愿做小,认祝宰相之女祝英台为正妻。”
殿中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朱玉咬着牙,一副吃人模样,威胁道:“皇姐!此话当真?倘若你跟祝宰相一样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朕下手不留情了!”
朱雨菲再次行大礼道:“臣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
祝明哲眼珠子一转,也急忙跪在地上道:“还望陛下体恤老臣一把老骨头,老臣愿从此退出朝堂,不问世事,回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陛下万万不可啊!祝兄乃大炎国柱,与秦大将军并称为大炎二杰,都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群臣皆跪拜在地,一个个哀声痛哭。
“好啊!好啊!你们是想造反不成!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朕杀了!一个不留!”朱玉从龙椅上站起,指着群臣破口大骂。
这也是他继位以来第一次失态,有一种权力不受掌控的感觉。
大殿陷入了僵持之中,朱玉虽然残暴,但他不可能将朝堂上所有官员全部格杀,毕竟他自己养的那群宦官,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朱玉目光带火,紧紧咬牙,学着秦天歌当初在大殿时的样子威胁说道:“传秦爱卿上殿!寡人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对祝英台的心是白的!还是红的!”
秦天歌当接到狗皇帝的口谕后一脸懵逼。
白的?
红的?
这皇帝真是条老狗!
抢自己台词,脸都不要吗?
秦天歌坐上龙辇,但脑海中却跟王成紧急沟通起来。
他这才明悟,原来娶公主之前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他,被一群太监抬到了正阳殿。
朱玉不知为什么一见到秦天歌后立刻就不生气了,他面带荣光,快步走来,拍了拍秦天歌的肩膀:“吾之义弟!寡人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是否对祝府千金心仪已久?”
大殿群臣几乎全部两脚发软,跌倒在地,祝明哲更是浑身抽搐。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陛下刚才不是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