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嘉自皇帝处回到自己营帐,已是深夜,营帐内灯火摇曳,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淮川和白花花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见到瑶嘉安然无恙地回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瑶瑶,陛下找你到底为何事?可是与德妃有关?”白花花迫不及待地问道。
瑶嘉走后不久,他们就瞧见齐侯带着一队人马离开营地,队伍里还有个华服女子。
观那身装扮,身份定然不简单。
瑶嘉点了点头,坐在软榻上,揉着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你们不是听我说过陛下还剩几个月的寿命吗?”
二人连连点头。
“听你说还是南山先生算出来的,难不成德妃的事,跟这事也有关?”白花花道。
瑶嘉重重点头,“也算有些关联,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今日便是幽思过度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亡原因,是被德妃毒死的。”
瑶嘉深深觉得陛下是梦到自己前世临终时的场景。
白花花和淮川听后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白花花结结巴巴地说。
淮川则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这些年的确对德妃宠爱有加,但突然因为一个梦就要赐死她,这中间恐怕还有别的隐情。”
“确实有隐情。”
正说话间,顾曦言挑着帘子走了进来,接过话头。
唇边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实在是天助我们,陛下梦醒后,径自去德妃营帐时,恰巧听到她与身旁内侍密谈,言语中提及‘钟情蛊’、‘皇位’等词。陛下本就疑心甚重,加上之前的梦境,立刻联想到这么多年对德妃的莫名宠爱。愤怒之下,冲进去与她对峙起来。”
瑶嘉两眼放着奇异的光,接过顾曦言的话,跟他们讲着卫缌描述的场面。
“你们是不知道啊,德妃当时气焰有多嚣张,还以为自己可以用钟情蛊操控陛下,对她言听计从,撒娇卖乖一通下来,陛下不为所动,反而当场揭穿她的身份,叫了她的本名‘苗曼香’,之后德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陛下直接令人将她看管起来。”
白花花和淮川听得目瞪口呆。
“真是江湖中人,敢给皇帝下药,胆子就是比世家贵女大得多。”淮川赞叹。
白花花对钟情蛊十分好奇,一个劲问瑶嘉那是什么。
“是五毒教的一种秘术,据说能让中蛊之人对下蛊者产生强烈的情感依赖,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下蛊者,对其听之任之。”
“真是顾名思义。”白花花感叹道,似是想到什么,“那平王叛国,还刺杀瑞王的事陛下当时不追究,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蛊?”
“铁定是。”淮川重重点头,疑惑道:“可陛下又是如何摆脱蛊虫的控制?”
瑶嘉也不得其解,猛得想到一个人,朝顾曦言看去,“我想出去一趟,你有办法吗?”
顾曦言点头,把外面守着的顾一叫进来。
“把衣服脱了。”
顾一“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瑶嘉穿上顾一的衣服,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随后,在顾曦言的安排下,悄然离开营帐。
夜色如浓墨般沉重,风中夹杂着些许凉意。
瑶嘉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快步向萧丰逸住处走去。
萧丰逸好似料到瑶嘉会来一般,帐篷附近并未安排人守卫,独自一人在帐内品茶。
见她进来,拿起火钳,从一旁烹茶的炉子里翻出两个番薯来。
拿起一个,自顾自把皮剥落。
“折腾这一大晚上,阁主也饿了吧,过来尝尝这烤番薯。”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瑶嘉微微一愣,随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番薯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不禁有些垂涎。接过萧丰逸递来的番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