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拔下头上银簪,抵在顾曦言脖颈处,厉声道:“我要你放了他!让你的属下把弓箭都收起来!快点!!!”
顾曦言丝毫不在意那根将要戳破自己大动脉的银簪,一双眸子死死看着瑶嘉,努力压抑这胸口刀割一般的疼痛,低低地问道:“你就那么在意他?”
瑶嘉在心里翻个白眼,这是她男人,哪能不在意。
银簪往前送了送,威胁道:“少跟我废话,快点放人!”
顾曦言脸色慢慢暗沉下去,眸子里升上刺痛,苦涩一笑,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退下。
士兵们虽然不甘,奈何军令如山,只得不情愿地退后。
瑶嘉见状,立刻丢开手里银簪,奔向叶思南,把人扶起来。
看着他凄惨模样,心猛得颤了颤,指尖轻触他的脸。
“叶思南,你怎么样?”
叶思南苍白着脸,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她,对她凄然一笑,头依靠在她身上,虚弱开口。
“叫夫君……”
瑶嘉:…………
抬起头踌躇着怎么开口央求顾曦言帮忙找军医,便见曲牧笑眯眯朝她走来,“南宫阁主,别来无恙。”
瑶嘉无奈,如今叶司南伤成这般,再不医治,恐怕就是失血过多而亡,只得承认身份。
“曲帅安好。”
见瑶嘉已默认,曲牧摆手招呼人帮忙把叶思南抬进营帐内医治。
医治途中瑶嘉才发现,叶思南身上的伤虽不致命,架不住伤口多,尤其是肩甲处还被箭穿透,怎么都得休养十天半月。
曲牧很是好奇这私闯军营之人与瑶嘉的关系,凑到顾曦言身边,八卦道:“阿言,我瞧着南宫阁主与那男子关系不一般,此人是谁?”
“不清楚。”
顾曦言冷着一张俊脸,站在营帐口,往里使劲看。
营帐内瑶嘉对着榻上叶思南嘘寒问暖,又是哄着喝药,又是拿手擦嘴边药渍。
喂完药后,将空碗放到一旁,扶着叶思南躺进榻内。
“你好好休息,我与曲帅说几句话。”
叶思南本不想让瑶嘉出去,可这里必定是人家地盘,他如今有伤在身,不能即刻带瑶嘉离开,于是点了点头,“那你快说快回。”
他也有好些话跟瑶嘉说,他得好好跟瑶嘉诉说诉说一路寻妻的艰辛。
瑶嘉笑了笑,起身出了营帐。
朝他一礼,“曲帅恕罪,我夫君今日太过鲁莽,我代他向您赔罪。”
曲牧傻眼了。
顾曦言更是神情呆滞。
“他……他是你夫君?”
曲牧看一眼呆愣的顾曦言,紧了紧手指,重新看向瑶嘉笑问:“那南宫阁主此次来边城,所为何事?”
瑶嘉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曲牧在心里使劲呐喊:快说是来看阿言,快说是来看阿言……
却听瑶嘉叹了口气说:“我是试炼阵法时,不小心掉到此处,我知道这话说的匪夷所思,可我来的那日,营中刚好有几名士兵亲眼目睹过,曲帅不相信的话,可以找那些人问一问。”
瑶嘉似是想到什么,指了指一旁顾曦言,“顾将军身边的那个小侍卫,那日也在,您问他便可。”
曲牧:…………
说了还不如不说,他自然调查过。
知道南宫家阵法邪乎,没想到邪乎至此。
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天降神兵,正好可以解他燃眉之急。
“南宫阁主既然是不小心掉在此处,冥冥之中也算是……天意,不如留下来作为和谈一员,与梁国谈判,如何?”
瑶嘉犹豫,“谈判这种事陛下应该另有安排,我怎好越俎代庖?”
曲牧摆手道:“陛下派来好几批人都未谈成,不知梁国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打仗打不赢我们,如今和谈也不好好谈,整日与我方外交官员切磋口才武艺。
阁主口才一流,武功也不弱,不如帮帮曲某,若真谈成,里面那位私闯军营的罪名自当抵过。”
瑶嘉无语,这是拿此事逼她就范呢,好卑鄙。
顾曦言看出瑶嘉不快,知道她心中不愿,于是开口,“嘉嘉不愿的话,便……”
瑶嘉轻嗤一声,“谁说我不愿意?身为天星阁主,享受大夏俸禄,自当为国分忧。”
如今叶思南重伤在身,转移阵法又不管用,那件价值连城的衣服也葬身火海,根本离不开军营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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