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王氏先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肩,随即又理直气壮看着萧玥,没有头面怎么找得到好人家?
萧玥也没多说什么,“一会匠人会过来,想要什么跟他说便是。”一套头面而已,她也不在乎,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府里工匠给自己打造的金器玩具,就不只几套头面的价格了。
王氏得了好处,喜滋滋地跟着萧玥离开,都不管郑夫人了,气得老太太眼睛都瞪出来了。萧玥再次好心提醒她说:“祖母,太医令说您不能再受刺激了。”
中风在现代都未必能救得过来,别说是古代了,老太太上一次运气好,这次就未必了,萧玥可不想萧珩是因为奔丧回来的。
郑夫人气得闭上了眼睛,都不明白萧玥到底是何意?说她想弄死自己也不像,不然为何让下人这么照顾;要说她想孝顺,也不是孝顺的样子,难道就想气自己?
萧玥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笑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要不是她躺在床上还不安分,谁会过来?看她盯着那张中风老脸骂自己吗?
要不是自己有道德底线,不跟老弱病残计较,早上去扇几个巴掌了。她吩咐下人好好照顾
郑氏后,又回书房了。她还在对账,还发现了不少问题,暂时按兵不动,等搜集了证据一起收拾。
王氏被萧玥几句话哄住了,后来又被桃红带着做新衣服、打新头面,下人们都围着她喊太太,乐得连远在津县的丈夫都忘了。
她这辈子求的不就是衣食无忧、吃喝玩乐吗?既然萧珩能供她,也愿意照顾弟妹,自己又何必跟他作对?她虽然脑子有点不开窍,到底在国公府生活了那么久,眼色还是会看的。
她知道萧玥要名声,便在亲友族人探望郑夫人时,大肆赞扬萧珩夫XX顺。本来萧家族老,被冀国公喊来主持公道。
可是现在冀国公、郑夫人都病重不起,家中是王氏做主,她说萧珩夫妻好,萧玥对大家也照顾,来家里的族老都是亲自招待,每顿饭都亲自侍奉,态度又恭敬又谦卑,完全符合时下对“贤惠”的定义。
萧玥的身份,在族里一直众说纷纭,可她幼年在平郡长大,回京城后也没见过几个族人,婚前见过她的人都闭口不言,许多人也就私下闲聊时说几句,当着族老的面是不敢嚼舌的。
族老们也不知道萧玥的身份,只当她是陆氏女,身份显贵,又贤良淑
德、为夫家生儿育女,这样国公夫人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更别说他们住的这段日子,萧玥不仅饮食侍奉贴心,还塞钱塞物,又用自己私房在萧氏祖地买了大片祭田,还找了一个大儒来当学堂先生。
这些族老除了想要儿孙有出息外,操心的不就是这些吗?萧珩都替他们做到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至于爵位继承——是老子继承还是儿子继承有区别吗?萧涌这种孝期养外室的不孝子,继承了爵位才是给萧家抹黑。
冀国公迟迟不归,族老们在国公府里享受够了,拿足了好处,都识趣地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劝慰郑夫人几句。
郑夫人经过这些天调养,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口齿也清楚多了,奈何身边近身伺候的下人也都换成萧玥的人了,她想说几句话,都要斟酌着说,不然每日饮食就是清汤素菜,还美其名曰为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