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播摇人呢,这是要和阎王爷抢人啦!”
一个年轻人捂着自己的巨疼的肚子,还巴望着朝手术室张望着。
舅舅和舅妈赶到医院的时候,身后跟着各方面的专家,一股脑进了急诊的手术室。
“怎么又搞成这样。”
泱泱看着手术室外面蜷缩在角落里的阿耀,哽咽着问,她缓步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秦小兔和许让,就在我眼前跳下去了,跳到海里了。那么大的风浪,他们……”
阿耀喃喃着,眼泪仿佛已经哭干了,孩子气地用双手抹着眼泪。
“孩子,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回来就好。”
舅妈蹲下来拿了一条帕子给阿耀擦擦脸上手上的血迹,心疼地说。
舅舅一拳打在医院的墙上,手立刻就见了血,他感觉有些窒息,这一年两次了,这……
“阿黎说,就让秦慈死在湄河,就是最好的结局,舅妈,她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阿耀感觉到泱泱温热的眼泪落在自己手上,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像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般。
“病人家属在哪里,谁能来签病危通知书。病人呼吸和心跳骤停,里面还在抢救。”
医生打开门看着手术室外围满了人也吓了一跳。
舅舅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黑的,颤抖着接过病危通知书。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需要什么仪器,你必须从阎王那把人给我抢回来。”
舅舅签完带着哭腔对医生说着。
舅妈起来走到舅舅身边轻轻抱住了他。
“他是,他是她留下来唯一的血脉,他没了,我怎么办老婆。”
舅舅低下头摇着头哭着说,他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舅妈看着舅舅狼狈的模样,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她怎么不心疼呢。
医院的墙壁听遍世间疾苦,听遍虔诚的祈祷,
素子安站在甲板上,冰冷的暴雨兜头浇在脸上,他站在军舰上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心渐渐沉了下来。
“苍舒澜和颂娅应该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
阮禾全身湿透了,看着站在雨里的素子安,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挫败的模样。
“我只是想带她回家,藏起来,好好做个会哭会笑的普通孩子。”
素子安声音有些颤抖,捏紧了拳头说。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阮禾和素子安并肩站着,看着天上拨云见日的模样低声说,
“还好我们的任务是完成了的,这次的伤亡不大。船上大部分华国人都安全上岸了。萧队和杜警官,争取了很多时间。”
素子安抬头看着烈日长空,他没办法像苍舒澜那样胡来……
“我想颂娅那么聪明,她是知道你想做什么的。她的拒绝,也未尝不是在保护你。她没有带走萧队,没有接受你的好意。
大概是因为,你们在她心里,都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阮禾挠挠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素子安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看着身边的阮禾问。
“在帝亚斯国际军事学院毕业的天才少女颂娅。
那一年,只有我们两个在西伯利亚的雪原里活了下来。
我是被救的那个。
她怎么会不懂呢。她什么都懂。”
阮禾摘下自己的手套拿在手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她想起颂娅离开前看萧城暮的眼神,忽而重新开口,
“或许你想再见到她,就多注意点萧队就可以。她是不会死的。”
素子安看着阮禾十分有底气的模样,轻轻蹙眉。
苍舒澜还真的是没少在这个孩子身上下功夫。
帝亚斯国际军事学院,整个华国选出来的也就只有他和阮禾两个人达标。
时间看见摸不着,可偏偏冬去春来,万物都在改变。
克钦山,一座孤坟边,也种满了津海墓园里的小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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