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似已入定。
吴岩妈妈小心翼翼双手几乎是捧着碗走到了吴岩面前说:
“把这个喝了。”
吴岩本能抗拒地站起身摇头,可眼见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妈妈的眼神越来越可怕,刚刚外面的男人进来叽叽咕咕不知道和老太太说了句什么了。
老太太突然站起身,还有那个男人一起朝吴岩走来,她说:
“你是孩子妈妈肯定心软,眼前这个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如果还想让孩子正常,就得狠狠心给孩子喂下去,我们来吧。”
吴岩看着妈妈手里的碗被男人拿过去,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脸。
可惜他还没有成年,身形又因为长期服药显得有些羸弱,三两下就被自己的母亲从地上拽起来,老太太和母亲合力打开了自己蜷缩着的身体。
男人捏住他的嘴巴,丝毫不顾及他的惊恐,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做了无数次了,手熟。
一时间一股恶心的味道冲入了鼻子和口腔,吴岩不知道舌尖上那一点腥咸是不是自己的眼泪和牙齿划破了舌头。
他涕泗横流,母亲却笑了。
“嘭!”
屋内的木门被踹开了。
刚刚还擒着他的强壮男人直接被扭着手摁在了墙上。
“都别动,警察。”
萧城暮看着同事摁着那个男人,横眉冷目地盯着那个一瞬间抖如筛糠的老太太,
“现在怀疑你们在这搞封建迷信诈骗,这俩都给我直接送到市局。”
“你们警察也不能不讲道理啊,你们干嘛啊!这是我们家孩子能好最后的希望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我流产了四次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吴岩妈妈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几秒,上去几近疯狂地撕拉着警察的手。
“别看。”
秦慈用纸巾给吴岩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抬手轻轻捂着吴岩的眼睛说。
她感觉到这个孩子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着,是因为惊恐。
忽而他弯腰吐出了一口黑水,紧接着吐出了许多呕吐物。
秦慈轻轻拍拍他的脊背,她的手不自觉一顿,这个孩子几乎都摸不到肉,怎么那么瘦?
“秦慈,带孩子上车。”
萧城暮见状有些不忍地说。
只是忽而似乎提醒了有些疯狂的吴岩妈妈,吴岩妈妈直接扑向了吴岩。
秦慈下意识把孩子拉到了自己身后,抬手挡住了他的母亲。
萧城暮眼疾手快地和同事拉住了吴岩妈妈。
“你这个死孩子,都怪你,为了你这个破事老娘都花了多少钱了,养你那么大容易吗?啊?!养了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
吴岩妈妈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整个人要不是萧城暮和同事扶着就瘫坐在地上了。
吴岩整个人如遭雷击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噙在纤长的睫毛上,他看着此时的母亲,恨不得把她拆骨剁肉的模样,全身如坠冰窟。
“秦慈别愣着,带孩子去医院检查,直接开车走。”
萧城暮把车钥匙扔给秦慈,看着秦慈手上的血痕心一沉,眉头皱的更紧了。
秦慈抓着车钥匙,转头看着全身僵硬的孩子,挠挠头一时犯了难。
这孩子似乎不太对劲
她掏出纸巾给他擦擦嘴,直接拦腰把人扛走了。
萧城暮眉心一跳看着秦慈这一系列动作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秦慈……真有她的。